堂堂宫行书宫大导演居然是个如此感xing的人,还真是对不起他那把粗放的胡子啊。
哭完了之后宫行书和严鹤跟没事儿一样继续开会讨论剧本,坐回自己位置上的宫行书还没忘了给池迟多拿一瓶矿泉水过来。
“来来来,说完了时代背景我们再谈谈角色设计上的一些想法,来帮助你们更好地理解你们的人物啊。”
池迟喝了口水,轻轻揉了一下自己因为震惊而呆滞的脸庞。
“卫从武这个角色上面有很多那个时代人物的集成元素,比如市侩、小聪明、保命为大、恃qiáng凌弱,可是呢,他也有些好的东西,肯定得有好的,不然他就成了反派了,咱这戏就没办法立项了嘛……他就像是个在黑暗里护着自己那盏灯笼的人,怕风让灯笼里的火苗熄灭,也希望能照到更多的地方……池迟你觉得卫从武这个角色怎么样?”
宫行书在这场碰头会上第N次对池迟发问。
“我觉得很好,很……很有趣。”
“嘿嘿,你喜欢就好。”
宫行书笑得很有深意。
“光觉得很有趣可不行,你得爱上他才对。”
“嗯。”池迟轻飘飘地发了个鼻音出来,“那你对我的角色也一样啊。”
池迟低眉浅笑,宛然是宫行书臆想中那个让他且悲且喜的杏儿。
也恍惚依然是那个让他yù罢不能的池迟。
第248章 理解
、和一群xingqíng中人谈剧本从来不会觉得无聊,第一次碰头会的时候是大家一起小酌闲聊,第二次聚会就变成了某个京城郊外的私人农庄,吃着烤ròu喝着酒,嘴里说的还是川崎雅子和卫从武的爱恨qíng仇,每个人都兴奋得像是在打磨一件稀世奇珍。
“光是主要的外景拍摄场地我们已经准备了四年,特别特别美,跟个梦一样。”严鹤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宛若叹息,仿佛透过他手里的竹签子已经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拍摄场。
“哎?池迟还不知道咱们那个……”
王韦的话被宫行书打断了。
“先别急着告诉她,就得自己去看才知道怎么样,咱们四月十号就在那儿开机,到时候你可以尽qíng去看。”
最后半句宫行书显然是对着池迟说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得意。
池迟只是点点头就默默吃着烤ròu。
她对表演的环境并没有什么要求,也不会有什么期待,最重要的是她的本子她的戏,毕竟她只是个演员,而不是导演或者制片人。
她现在正在找演川崎雅子的感觉,原本她想表现的是作为特务更专业和冷血的一面,显然,那不是这些人心目中的川崎雅子。
在他们的心目中,那个女人有着川崎雅子的皮相,有着属于杏儿的内核,她的内心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加美好和热qíng。
无论她是哪个国家的人,无论她有过怎样的经历,她是天上云霞,是山中凉露,是深夜中的昙花,是即将被大火吞噬的雕梁画栋……总之所有的绮丽和蓬勃都在她的身上,所有的绝望和挣扎也都在她的身上。
沉默思考的池迟就像是一尊剔透明丽的雕像,chūn日的阳光洒在她浅蓝色的外套上,也洒在她耳边的发丝上,这样一个剔透的女孩儿将要饰演那么一个复杂的一个角色,除了宫行书之外的所有人都怀疑她能不能演好。毕竟她太年轻了,还是那种“随便笑笑就能赚来大把钱”的青chūn状态,青chūn自然而然地代表着稚嫩和潜力,也就意味着状态不稳定或者用力过度。
更不用说和她演对手戏的人是宫行书,进入表演状态的宫行书有多可怕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哪怕池迟的气势如同巨làng,拍打在宫行书这个山岩上也会碎裂成毫无杀伤力的水花。
如果川崎雅子变成了这样,那就太可惜了。
“川崎雅子喜欢吃什么呢?”
承载着人们不安的池迟突然问了宫行书这样一个问题。
宫行书思考了一分钟,很笃定地说:“红薯饭放一块腊ròu。”
那是卫从武给杏儿做的,在一个细雪飘零的夜晚,两个人捧着碗坐在卫从武家窄窄的烂门槛上,热热的红薯饭里有卫从武切进去给杏儿吃的腊ròu。
对于宫行书的说法,严鹤给出了不同的意见:“她应该最喜欢吃昆布汤泡饭,川崎雅子的生母是个高官的外室,川崎雅子小时候跑去看她的时候吃过她母亲给她做的昆布汤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