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
可这根本不是他前世的事,而是他后世的事!
他能想起颜翌宁曾经历过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也发生在了颜翌宁身上:他的脑电波,至少是一部分的脑电波,和我一起来到了明朝,回到了他的前世躯体上!
颜翌宁……他让我别怕,他会陪我,竟是真的么?竟是真的么?
也难为唐逸宁,这种被另一个自己、另一种思维不断影响的滋味,其实很不好受,他居然还能这般安之若素,丝毫不动声色,不知是不是该归功于饱读诗书佛经,有着远比现代人更宁静的心境?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搂紧眼前男子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只知一遍遍地唤着:“阿宁,阿宁……”
可事实证明,颜翌宁的前世也是个衣/冠禽/shòu。
剥了那层斯文儒雅的湖色士子衣,唐逸宁所释放的热qíng实在让人有点吃不消。
的确愉悦,可过犹不及的愉悦让人着实有点痛苦;的确飘然yù仙,却是被淘空后的虚飘;当他功德圆满时,我疲倦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要还是你,就行!
“叶儿,叶儿……”这家伙还在温柔唤我。
见我没理会他,他又唤道:“皎儿,皎儿……”
我懒得睁眼,倦倦地问:“什么事?”
这只禽shòu的声音回旋在耳边,低沉而富有磁xing:“以后,少和轻蕊一整天一整天在外玩吧!真想出去时,我陪着你们一块出去。”
“为什么?”
身侧有片刻的沉默,接着是温热的手掌覆住面庞,细致地摩挲。那人万般无奈地低叹:“我多少次过来寻你等你,你当真不知道么?”
呃……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是没心没肝的叶皎了。
的确有几次回来时也像今天这般,看到唐逸宁落落站于窗前,总以为他只是恰巧来瞧我们,并不曾想过他可能已经来瞧过好多次,等我很久了。
他的前世今生倒是相像,都喜欢把心事全藏在肚子里,直到忍耐不住时,才会出奇不意,克敌制胜……
我忽然一身冷汗。
今天这场温存,似乎也是一场奇袭?
我甚至没弄清他到底是不是颜翌宁,就给他几句感xing的话语招惹得心qíng激dàng,几乎不加考虑地便以身相委……
我猛地睁开眼,盯住他无奈微笑的脸,问道:“阿宁,你到底是唐逸宁,还是颜翌宁?”
唐逸宁微怔:“这有区别么?其实你也知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点头:“好,那你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唐逸宁皱眉,然后回忆着慢慢道:“一个下雨天吧!你从一个很高很高的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哭着,而我……我似乎坐在一个会向前走的盒子里,和你打了声招呼,你就也走进那个盒子里,一起去买一种彩色的什么东西……”
汽车,会向前走的盒子,泡面的包装的确是彩色的。可颜翌宁会这样称呼汽车和泡面么?
“你不是颜翌宁!”我哀叹,“你拥有了部分属于他的记忆,却没和你自己的记忆融合!你不是他!”
“那是我前世发生的事,又怎会和我现在的记忆融合?便如你,你甚至连叶儿的记忆都没有了,可你的确还是叶儿啊!”
我还是叶儿,但目前是叶皎这个后世的思维控制了身体;唐逸宁也是颜翌宁,可却是前世的唐逸宁控制身体,并与我亲密无间。
我挣了挣,很想从唐逸宁的怀中逃开,可唐逸宁打定了主意,将我拥得更紧了,唇边逸出轻轻的噫叹:“便是把什么都忘了也不打紧,只要还是你,就行……”
便是把什么都忘了也不打紧,只要还是你,就行。
我无奈地叹气,默默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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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找不到,你们一定都找不到我!”
有小女孩格格地轻笑。
圆圆小小的空间,被大圆木盖盖了一大半,分明是个没放水的大水缸,有点黑,可因着小女孩无邪的笑,那黑暗都显得清新可喜。
笑声尾音未落,一桶冰凉的井水蓦地当头淋下,盖住了小女孩的惊叫,却盖不住紧随其后的脆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