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把颜翌宁当成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以为他正对我实施家庭bào力?
我吃完第六只汤包,摸着撑住的肚子,对阿宁同志无限同qíng。
丁绫看向颜翌宁的目光同样是充满同qíng和理解,可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更加同qíng,甚至有着山深海阔的担忧,似乎随时准备痛哭流泣……
把我当成了随时给人一口吞下,从此壮烈牺牲的水饺么?
打起jīng神,我狠狠拍打了两下手上的玉镯,挑衅地望着镯中迎风翩舞的美人儿,冷笑:“快结束了,一切一定会很快结束!”
镯中那美人人凝眸睇望,似也在冷笑,也在说:“快结束了,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可败的一定是你。
你只不过是梦中虚妄的存在,一个美丽而毫无支撑的空中楼阁!
----------
可事实证明,一切比我们想象得更复杂。
其后,颜翌宁首先带了我们先去了医院,试图让他的医生朋友帮忙,将玉镯取下。
在用遍了各类的润滑济无效后,那医生将我的手腕和玉镯的尺寸都量了一下,道:“这镯子是不是从小带的啊?按这样的直径,她现在根本就戴不进去啊?”
我叹气:“我才戴了三天。”
我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医生摸着头道:“这不符合人体生长规律。三天,人的手不可能突然长大一圈啊?”
折腾半天,掌骨处又红又肿,皮都蹭得破了,我的手果然长大了一圈。
这下想完整褪下来更不容易了。
现在谁也不想保证玉镯的完整,保住我叶皎的完整才最重要。
出了医院,颜翌宁立刻开车带我们去他下属的工厂,让工人取了铁锤头,用棉布和木片衬住手腕使劲往下砸。
开始工人很担心会把我伤着,但最终的结果,绝佳地印证着至坚者玉的真理。我给那锤子一下一下地震得手臂又痛又酸,满眼泪水望着颜翌宁,看他这馊主意是不是有意在“谋杀亲妻”。
可怜这位年轻有为的商场高手,给我盯得心里发虚,低了头不敢和我直视,仿佛我的噩梦,真的成了他的罪过。
下午时,颜翌宁找人弄来了一种特制的电锯,据说最坚硬的特殊钢种都能轻易锯断。
工人很担心下手没把握会伤到我,我大咧咧笑道:“放心,现在科学发达得很,手腕断下来一样可以续上。”
话没说完,就被颜翌宁一把拽到了他怀里,手已被他握住,眼见着他已将自己的手指衬到了玉镯和我手腕的空隙处。
如此的话,如果不小心切到了我的手腕,颜翌宁的手指先得断下来。
“你gān嘛?”我粗鲁地吼叫,一意要推开他。
谁知平时虽然别别扭扭,却还算听我话的颜翌宁,此时犟得跟驴子一样,力气偏又大得像牛,生生地将我箍在臂腕间,一动也动不了,口中还闷声闷气道:“放心,现在科学发达得很,手指断下来一样可以续上。”
“你……你笨蛋,你蠢瓜,你脑袋里一定给人塞了水泥!”
我口不择言地乱骂,一旁的丁绫忽然伸出手,拿了一张纸巾,擦着我的脸。
“皎儿,我真不知道,你的运气是特别好,还是特别坏。”
丁绫圆圆的脸上浮着笑容,圆圆的眼睛中却含着眼泪,笑容绽得更大一些时,泪水便顺了脸颊,直滑落下来。
我低了头,看到丁绫帮我擦脸的纸巾已经湿了,这才觉出了脸上的凉意。
扭头看颜翌宁,他的眼眶通红,认真而专注地望着我,忽见我望他,不顾一旁有人,便微一俯身,亲在我的颊边。
脸上微作烧时,只听他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皎儿,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不是那个有着几个臭钱的青涩男生,而是一个有着温暖宽阔胸膛足以让我倚靠的成熟男子了。
我轻轻地一笑,偎依在颜翌宁身上,忽然便什么都不怕了。
“我知道。”我柔柔地回答:“阿宁一直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阿宁。”
jiāo往至今,甚至已届谈婚论嫁了,我始终不曾把书上的那套海誓山盟搬到现实中来,而我和他的感qíng,也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