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深吸一口气同样跪在胤禛身侧,磕头“起禀皇上,奴才敢担保雍亲王对浩玉之事并不知qíng,近卫军规程哪能容雍亲王cha手,此事是奴才过错,请皇上责罪。”
康熙弯了一下嘴角,将手搭在金色的龙椅扶手上,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移动,最后停在了凌柱身上,虽然他说得在理,但以凌柱的谨慎,他应该不会出头,更何况他又没有打算真的处罚胤禛,这事前几日招凌柱伴驾时,他还当笑话一般将给凌柱听,康熙不信他不明白,当着众人的面为胤禛和杨康求qíng?这……仿佛感到康熙的差异,凌柱再次抬眼,眼神坚定仿佛蕴含着什么一样,看着康熙。
康熙靠在龙椅上,明了的闭了一下眼睛,原来这才是当阿玛该做得,攥紧了拳头,扫了意义按庄亲王,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的开口“致远公凌柱妄议朝政,削爵为世袭三代致远公,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近卫军统领杨康识人不清,有负朕望,罚俸三年,雍亲王胤禛处事不明,收回朕赏的双双爵俸,仍为雍亲王。”
看了一眼身子有些微颤的御史,康熙缓和了语气,“御史所言虽有些偏颇但忠心可嘉,朕晓得你忠于朕,没有旁的心思,清廉耿直,朕就不赏你了,你下去吧。”凌柱垂眼,掩去笑意,忍不住轻声嘟囔“皇上,就是皇上,就连说话都这么讲究。”胤禛和杨康低头互看一眼,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康熙坐的高自然看见凌柱动嘴,沉声问“致远公,你还有别的看法?”凌柱脸一黑,说了几句就被罚了两代,再说那还得了?磕头有些谄媚的高呼“皇上圣明处置得当,奴才谢主隆恩。”轻咳一两声,胤禛和杨康也反应过来,同样高呼“谢皇阿玛。”“奴才叩谢皇上。”
“散朝。”康熙轻轻摇头,起身站在丹壁之上,扫了一眼低头有些嬉笑的凌柱,甩了一下袖袍,走下丹壁,众大臣跪地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康熙路过凌柱身边时,忍不住轻踢了他一脚,轻哼一声离开了大殿,众人虽然磕头,但却偷看着康熙的一举一动,自然见到刚刚康熙那一脚,纷纷暗自揣摩着康熙的用意,这凌柱是失宠了?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凌柱红着脸起身,整了整袍服,并没有理会沉思的众人,迈着方步走了出去,刚到大殿门口,李德全笑嘻嘻的看着他,宣旨“皇上口谕,‘致远公凌柱,你给朕滚过来。’”
凌柱心中一哆嗦,gān笑两声,低声道“真是有劳李总管了,这皇上口谕,低声宣就好,这……”扫了一眼周围的忠臣勋贵,凌柱的脸更红了,李德全掩住笑意,轻轻抬手“致远公,请吧,皇上还等着呢。”凌柱随着李德全离开,“弄臣,小人。”“真真是国之蛀虫。”御史不由得传出这样隐含嫉妒的说辞。
胤禛转动了扳指,yīn鹜的扫了一眼御史,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杨康在胤禛身侧,仿佛解释一般的轻言,又仿佛在感叹“他是个好阿玛,我竟然也被他护着,这种感觉不坏。”杨康快步离开,保泰看了一眼庄亲王,想了一下,追了上去。胤禛闭了一下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大殿内的金色龙椅,不再理会众人,缓步离开。
八阿哥轻叹的摇摇头,“凌柱,致远公凌柱,真是个难解之人,四哥……四哥。”想到八福晋所言,要真能那般,倒也不错。
胤禛天色还没黑,就从书房转到了齐珞的屋子,他明白就算硬坐在书房,也无心处理公文,只要一想到凌柱跪在他身后慷慨激昂的为他辩解,就觉得心中仿佛像着火一般,脚步也不由的轻快起来,胤禛并没有深想凌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哪个?在那个冰冷的大殿上,只有凌柱靠近他,冒着失去爵位威宠的危险之言陈奏,而其他人都在看热闹在落井下石,最后凌柱虽不见得失宠,但却真的被降了爵,胤禛站在齐珞房门口,迟迟没有进去,低头看了一眼扳指,世袭罔替,世袭罔替,凌柱,我不会忘。
齐珞并不晓得朝堂为了富察浩玉之事,兴起波澜,她此时正轻快地拨弄着算盘,听着算盘珠子清脆的响声,看着装本上的进项,笑着眼睛都弯弯的,亲王双俸真是太好了,要是弘昼在旁,齐珞觉得一定会狠狠亲他一口,哪怕他将来胡闹,那也是一种乐事。
胤禛一进来就看见齐珞这幅表qíng,心中更是一松,拿起桌子上的账本,也不由得一愣,仔细看了身侧弯着眼睛笑得得意的齐珞,她到真有本事,竟然能攒下如此多的银子,最重要的是胤禛觉得什么都不比往常少,而齐珞给王府奴才的月钱也在涨,也不曾亏待他的那些女人,她是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