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有句话说的不错,自己出身不高,又是汉人,根本就不能和那些家世显赫的八旗女子相提并论,如果康熙能宠着自己还好说,如若不然,她这条小命只怕用不了多久就jiāo代出去了。
所以,她最先要做的,就是得到康熙的宠爱,不管是宠还是爱,只要有个护身符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才刚吃完早饭 ,迎接她的轿子就到了门外。
王密蘅跪在父母跟前,磕了一个头,忍着眼泪做了最后的告别:“爹爹,娘亲,女儿走了,你们好自珍重。”
“密儿!”huáng氏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一把将女儿搂在了怀里,女儿这一走,怕是一辈子都见不上面了,是好是坏她更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王密蘅将头埋在自家娘亲的怀里,深深的吸着熟悉的香气,“娘,你放心,那些话密儿都记在心里,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离别的这一刻,她的鼻子里不由得发酸,却也只能宽慰的说上几句话。
沉静了许久的王国正终于开口道:“切记要用心服侍皇上,伴君如伴虎,万不可大意。”
“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王密蘅的声音清脆,郑重的回道。
出门的时候,huáng氏将一个包袱塞到王密蘅的手里,脸上露出几分怜惜之色:“这是为娘连夜赶出来的,平日里你坐不住,哪儿有时间自己绣嫁衣?”
虽然知道她根本就用不上,可为了让自家娘亲心安,王密蘅还是接了过来。其实,娘亲恐怕也知道,这一辈子她是穿不上了,只不过是女儿出嫁的一点儿念想罢了。
寻常人家出嫁,都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齐全。可王密蘅知道,遇上康熙,自己最多也就是一顶小轿从紫禁城侧门抬进去,然后,再被安置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等着哪一天康熙自己想起来。
所以,这件嫁衣,大概会被她压在箱子底下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吧?
好在,她早就想好了,只把康熙当作自己的上司,而她就是一个小秘,哪怕被潜规则了,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的更好,爱qíng神马的,她根本就不奢望。
不是她不想,实在是她心里清楚,和皇帝谈感qíng,就等着自己被nüè吧!
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受nüè的体质,所以与其自nüè,还是多想想怎么尽可能让自己好过点儿吧。
坐上轿子的那一刻,王密蘅明白自己从此便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了。她抬起手来,想要掀开车帘,最后却又垂下了手,就这样放弃了一个绝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行宫
这一天是康熙二十八年四月三日,从这一天开始,她便再也不属于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王密蘅坐在轿子里,心里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既定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那就试着接受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王密蘅一下轿,就看见一个贵气十足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紧接着便听见他恭敬的说道:“王姑娘,行宫已经到了,皇阿玛吩咐儿臣好好照顾王姑娘,王姑娘不妨先用些午膳。”
王密蘅被他话中的“儿臣”两个字雷的不轻,她的嘴角一抽,心里面顿时泪流满面。好吧,身为康熙的女人,是应该有这样的自觉的。
不过,她自然也清楚,眼前的这个皇子虽然对她自称儿臣,可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她微微一笑,感激的点了点头,“有劳了。”走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真觉得有点儿饿了。
随后,王密蘅就被带到了一间偏殿休息,宫女们很快就将菜给上好了。
“王姑娘,这是西湖醋鱼,油焖chūn笋,龙井虾仁,狮子头,煮gān丝。”宫女放下食盒,看着桌上的菜介绍道。
不多不少,刚好五个,王密蘅看着桌上满满的江南风味的菜肴,再想到方才在行宫门口的那一幕,心里小小的感慨了一下。
当皇子真辛苦,当个成年的皇子更辛苦,连皇帝随兴看上的小老婆都得小心伺候。
毕竟是奉了皇命,细节什么的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她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时的好罢了,所谓新宠,其实就像一场风刮过,开始的时候动静很大,到最后却什么都没留下。
王密蘅心里哀嚎一声,唉,新宠什么的她真的不适合,遗憾的是她却不能有半点儿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