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件东西,连太医也不由得愣住了,他的目光一紧,将肚兜放到鼻子底下细细地闻了闻,然后,小心地撕开了肚兜的fèng合处,顿时脸色一变,好半天才面色yīn沉地叹了一口气。
这后宫之争,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可这成嫔也太心狠手辣了些。这肚兜里的痘痂分明就是从得了天花的人身上取来的。
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的人目光就都落在了成嫔的身上。只见成嫔的目光惊惧,死死地盯着太医手中的那件肚兜,面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整个身子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突然一下子,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成嫔猛地冲上去一把将太医手中的那件肚兜抢了过去,然后咬紧牙关用力地撕着。
众人见状吓了一跳,却又碍着那肚兜里边藏着的痘痂不敢妄动,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静静地只有风chuī过的沙沙声。
成嫔的手上本就已经满是鲜血,这会儿又粘了许多黏黏腻腻的东西,看得人忍不住一阵恶心。有几个宫女一手捂着嘴,当场便gān呕起来。
而成嫔仿佛真就疯了一样撕扯着手中的肚兜,不时地塞到嘴里咬着。那疯狂的样子,将一院子的人连同站在殿外的李德全都给吓懵了!
很快,成嫔得了失心疯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连带着那件肚兜和拨làng鼓的事qíng也传得尽人皆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密蘅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瞬间觉着这成嫔分明是在自寻死路。
原来,储秀宫的天花是这么来的,怪不得最先见喜的是成嫔的贴身宫女。这成嫔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她难道不清楚康熙或许什么事qíng都能容忍,却独独忍不了有人往后宫里传送不gān净的东西吗?
再说了,天花在古代可是十有*都会死的恶疾,她难道就不怕自个儿也染上吗?
王密蘅忍不住想,她见过愚蠢的,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尤其,这整件事qíng还是她自个儿给戳穿的。
听说,自从储秀宫封宫后成嫔心里就七上八下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她身边的宫女还以为她是被皇上的那道旨意寒了心。毕竟,储秀宫得了疫症的又不是她这个一宫主位,皇上将她连同储秀宫的那些宫女太监关在一起,明摆着是一丁点儿都不在乎她的生死了。
所以,自那以后成嫔整个人都快速地消瘦下来,储秀宫里接二连三的有人染上了天花,成嫔整日躲在屋子里担惊受怕,这躲着躲着就魔障了。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自个儿跑到院子里乱挖一通,这事qíng才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王密蘅捡起碟子里的一颗梅子放到了嘴里,顺手接过秋梅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道:“都说自作孽不可活,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她。”
王密蘅这话一出,秋梅接过她的话头说了起来:“怎么处置都好,反正是不能留着祸害后宫了,主子您说那天花人人避之不及,偏她还刻意从宫外寻了来,也不怕遭到报应。”
秋梅喋喋不休念叨着,一会儿说成嫔心肠歹毒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一会儿又说储秀宫的那些宫女太监跟了这样一个主子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王密蘅饶有兴致地听着,听到好笑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也是头一次发现,秋梅这丫头竟然也是个话唠。所以说,女人嘛天生就长着一张八卦的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主子,您说是不是?”秋梅回过头来看着王密蘅猛地来了这么一句,王密蘅立马就笑倒在软榻上,秋梅回过神来这才讪讪地住了嘴,尴尬地拿起桌上的空碟子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偏就爱吃这种酸得倒牙的东西。
看着她的背影,王密蘅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便优哉游哉的靠在软榻上吃着点心。
这几日她的胃口格外的好,时不时地让御膳房做些点心送过来,连秋梅都在说这些日子她使唤御膳房比之前多了不少。
秋梅很快就添了一碟梅子端了过来,见着她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地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是谁整日把胖挂在嘴边的。”
听着她的话,王密蘅拿着点心的手一下子便僵在了那里,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多出来的小肚子,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好像,真有不少ròu呢。可是,也不全都是吃出来的吧,十有*还是生娃的后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