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女乌兰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太监,前面两个搬着一条一尺长的板凳,后面两个手里各拿着一根朱红色的刑杖。只听得吱呀一声,殿门就被关上了。
王密蘅站在那里,看着那厚厚的刑杖,心想,怪不得人都说不能得罪女人,因为女人狠起来是完全不讲章法的。
皇贵妃坐在那里,见两个太监犹犹豫豫并不敢上前,立时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行刑!”
秋梅惊慌失措,忙挡在王密蘅的身前,脸色惨白惨白的。
“娘娘恕罪,我家主子不是故意来迟的,今早皇上……”
没等秋梅说完,宫女乌兰就上前几步,扬手一个耳光打了下来:“跪下!娘娘这里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儿?”
一个耳光下来,秋梅的脸颊立时就肿了起来,她一手捂着脸,身子却是拦在王密蘅的跟前。
王密蘅又气又怒,一手将秋梅拉到身后,扬手一个耳光就重重的落在了乌兰的脸上。
“放肆!本宫身边的人也是你一个奴婢能教训的?”王密蘅心里气急,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这听得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乌兰就受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皇贵妃见她敢在她承乾宫里动手,立时就面色铁青:“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打!”
“娘娘,请容嫔妾说上一句。”德妃坐在最前头,站起身来劝道:“密妃虽是来迟了,可嫔妾想着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件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娘娘就饶过密妃这一回吧。”
德妃这一番话让在座的妃嫔着实惊讶了一番,自从她将凤印jiāo到皇贵妃手上以来,皇贵妃说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异议,怎么这一回,好不容易等到能见着密妃出丑了,她偏偏又站了出来。
“德妃娘娘可不能这么说,蔑视贵妃乃是重罪,岂能这样轻易饶过。娘娘虽觉着这时间小事,可放在整个后宫里就是件大事了,不然若是有样学样,这宫里可就没规矩了。”
德妃还想开口,就被皇贵妃冷着一张脸打断了。
“好了!既是冒犯了宫规,本宫就不能饶过。”说完这话,就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太监行刑。
秋梅见此,死死挡在王密蘅的身前,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两个太监会意,此时也不敢武逆了皇贵妃。可心里头却是大为忐忑,这皇上宠着密妃可是宫里头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qíng。他们若是把这位娘娘给打了,回头皇上还不是头一个要他们的脑袋。
可若不听,皇贵妃发火来他们也扛不住啊!
王密蘅听着皇贵妃的话,在心里头冷笑几声,分明就是场鸿门宴,还拿宫规说事,可真是会装模作样的。
看着王密蘅嘴角的笑意,皇贵妃立时便被激怒了:“你笑什么?”
王密蘅站在那里,冷冷盯住皇贵妃,一字一句道:“嫔妾只在替娘娘高兴,娘娘的身子才刚好转,就这般大动gān戈,想来,娘娘已经无碍了,嫔妾给娘娘道喜了。”
听出王密蘅话中的讽刺,皇贵妃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怒声道:“好个密妃,到了这会儿还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本宫也没工夫听你这般废话,来人,给本宫行刑!”
王密蘅冷冷盯住上前的两个太监,不说话,可周身的气势却骇住了两人。
王密蘅看着皇贵妃,冷冷开口:“娘娘冒然处置了嫔妾,传出去可不好听呢。”
皇贵妃正要说话,王密蘅却又开口说道:“嫔妾今日虽是来得有些迟了,可也是为着伺候皇上,嫔妾刚进宫就听宫里的教习嬷嬷说,这宫里头皇上的事qíng才是头等大事。难不成,是教习嬷嬷说错了,贵妃娘娘的事qíng比皇上的还要大上几分。”
说这话的时候,王密蘅似是不解,眼睛里还带着几分诧异。
见她这般,倒是有人在心里头偷偷笑着,心想,这密妃娘娘平日里瞧着和气,没想到也是个带刺儿的。
就不知,皇贵妃如何应对了。
人家密妃,可是把皇上都拉出来了。说是因着伺候皇上才耽搁了时辰,总不能,为了来承乾宫请安,将皇上一个人晾在祈祥宫吧?
屋子里安静的很,静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贵妃沉默了半晌,只出声呵斥道:“到了这时候,你竟然还敢在此狡辩。今日 ,无论如何,本宫也要让你知道老祖宗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