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苦心谋划了这么些年,到如今只动了佟贵妃三分,甚至连三分都没有。
没了皇贵妃的名头,她依旧是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主子,是皇贵妃还是佟贵妃,竟无多大区别。
不得不说,在位份上,皇上待佟贵妃是真好。万幸的是,于子嗣上,皇上却从来都是个心狠的。
要不然,也不会见着佟贵妃有了身孕,就毫不避讳的在众妃嫔面前抬举她。
只是,这都七个多月了,佟贵妃肚子里的那块儿ròu还好好的。
想着这些,德妃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听说承乾宫前几日传了太医,可是贵妃有什么不好?”德妃随口问道。
本来她在承乾宫布了眼线,佟佳氏跟前自然也少不了,只是自从佟佳氏有孕后,行事就比之前小心了万分,平日里只叫桂嬷嬷近身服侍,除了近身的一两个宫女,竟是无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两人争斗了多年,德妃对佟贵妃即便算不得了如指掌她的xing子却也能琢磨出七八分。佟贵妃这样,怕是将皇上都防备上了。
不然,怎么会有了身孕不想着告诉皇上而是装病瞒了下来。
不用想也知道,她有多紧张肚子里的那块ròu。
听着德妃的话,那宫女只摇头道:“只听说是传了太医,并不知是什么事qíng。”那宫女的话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是那日,宁贵人凑巧也在承乾宫里。”
德妃听了这话心思一沉,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宁贵人这些日子可常去贵妃那里?”
那宫女答道:“倒也不常去,娘娘也知道,宁贵人前些日子病着,这几日才好些了。不过奴婢倒听说宁贵人病着的时候承乾宫里赏赐了好些补品,燕窝银耳什么的都日日吃着,不过才送去没几天,贵妃又让人暗地里作践起宁贵人了,也不知道贵妃是怎么想的。”
这旁人要不示好,要不作践,佟贵妃却是先示好,又让人可劲儿的作践她。
德妃惊讶之余却是笑了:“你当她为何这么费心思,不过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又想将宁贵人bī到绝境罢了。”
听着自家娘娘的话,那宫女也没有多说,这种事qíng当奴才的只听着便是,万没有cha嘴的道理。
佟贵妃如何,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说的。
不然,就是妄议主子不稳重的xing子,连娘娘也要提防她了。
德妃端起桌上的茶盏送到嘴边,只轻轻抿了一口就不再喝了,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宫女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低着头连眼皮都没抬。
良久,才听德妃道:“让人盯着宁贵人,看她有什么动静。还有,密妃那里也上些心,本宫总觉着,有什么事qíng要发生。”
将此事细细想想,德妃隐约感觉到宁贵人去求见密妃的事qíng有些怪异。她既是投靠了佟贵妃,就万没有亲近密妃的道理。这宫里头谁不知道,佟贵妃被皇上废黜了皇贵妃尊位,全都是密妃的缘故,不用说也知道佟贵妃必是恨极了密妃。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宁贵人如此行事,是得了佟贵妃的吩咐。
不然,她不会,更没有那个胆子一边攀着佟贵妃,一边又想着和密妃jiāo好。
那宫女站在那里,见德妃面色有异,也不敢多说。
“去吧。”德妃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挥手让她下去。
那宫女福了福身子,这才转身离开。
晚膳的时候康熙坐在龙案后批阅着奏折,却听李德全在外头通报:“皇上,敬事房的总管太监来了。”
这些日子康熙虽日日歇在祈祥宫里,可该有的形式还是有的,敬事房的人日日过来,却也知道皇上翻的是密妃的牌子。
只是这一回,康熙随意扫了一眼托盘里的绿头牌,却没发现密妃的牌子,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那太监做到总管的位置,自然是会察言观色的,瞧着皇上脸色不好,急忙解释道:“皇上息怒,前些时候祈祥宫里派人来传话,说密妃娘娘身子不慡快,不能伺候皇上了。”
那太监说着,却是不敢抬头看康熙,心里头也是不明所以。
身子不便,分明还没到时候啊?
敬事房担着这差事,可不要将每个妃嫔的日子算好,不然担了gān系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qíng。
所以,他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安。可祈祥宫既然有人来回话,自然就是密妃娘娘的意思,密妃正当宠,总不会刻意避宠吧?已经独宠了这些时候,该嫉恨的早就嫉恨在心里了,密妃是个通透的,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