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生血。染尘早些休息吧。明日便会传出消息,商王后受到惊吓,染上重疾。我们答应了,便会送你出宫的。”“我…为何任玥刚刚那般痛,我却毫无感觉?”“主上将自己的血撒在‘鸾qíng’上,便是能感觉到你的痛,你却无法感觉到…他的。”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厮,真是疯子!懂不懂何为同甘共苦!
“每日戌时,便会放一次血,你和主上要留在这里,你的伤口用了特殊的药刀,若是离了这药chuáng,会很疼。”
“每日都取颈间血?”“不是,左右颈间各一次,左右腕间各一次,最后一次取心间血。”我吓得心头一颤,“心间血?”“你放心,不会死的!”落秦见我害怕地向后挪了挪,忙解释道。“但会很疼!”我嚷道。他不语,算是默认了。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了你们呢!”我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晚楚垂眸笑道:“染尘休息吧。”他二人安静地立在任玥的chuáng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躺在药chuáng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拉了拉锦被,哪里睡得着。
他们也不说话,一室静得只余呼吸。
或又是那药炉的功效,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已是早晨,睁开眼便看见了任玥不带面具的脸,映着阳光,美到不真实。他眨了眨眼,道:“路儿醒了?”“恩。”一声哈欠后,揉揉眼睛,确定看到的是任玥,心里有些失落。
这一整日,屋里四个人,他们两人偶尔会出去,布饭布菜,而我与墨浅吟只能老实地躺在药chuáng上,任玥很安静,有时他这样盯着我看,一看便是几个时辰,我睡了醒,醒了睡。这一日不知如何熬下来的。
晚上放血的时候,盯着落秦那把泛着幽光的黑刀就毛骨悚然起来,眼一闭,牙一咬,一刀下去,痛一痛,便又是一碗血。
我移开眼不去看任玥那心疼到极致的眼神,半晌挤出个笑,道:“怎么还不喝。”他默默地将血缓缓喝下。
每日一睁开眼,便能看到任玥含qíng的目光,却是每日地失望。现在是愈加想念那个微扬的嘴角,那种邪似的目光。
“任玥,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到底是放血,那满满的一碗啊!有些有气无力,任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嘴角又是极轻地扯了扯,只一瞬便让我想到了墨浅吟,我呆了呆。“路儿?”“呵…任玥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笑了?”我掩饰地低下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任玥。
“不好看?”他仍是盯着我,毫不害臊地问。“好看,很好看…”我笑得更加勉qiáng。“路儿喜欢?那我以后便常笑。”“恩,我喜欢。”只是,不要常笑,你一笑,我便想到他,想到他便止不住地心疼。所以,不要常笑。
“任玥,解完毒,是不是…只剩下你了?”我坐在药chuáng上,低着头,轻声问。许久也不见他回答,抬头见他极认真地盯着我,有些不自在,笑问:“怎么了?”“是…只剩下一人。”“那…以后便不用再见到他…暗了?”是再也见不到了…
“路儿可高兴?”他问得无波无澜,听不出qíng绪。“高兴。”这话一出,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两人都停在这里,一时陷入无语的尴尬。“时候到了,放血吧。”我转开头,伸出右手,这样,便还剩下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小百今天被一个外国人拦下,说了外国话...心qíng很是jī冻!虽然从头到脚一直在Yes...
谁与谁的离开
阳光透过窗枢,照上我的眼。有些不适地抬手挡一挡,悠悠转醒,皱着眉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将视线从窗上收回,下意识地瞄向任玥那里。
他醒得比我早,月牙的眼微弯,拖出一个动人的弧度,嘴角也随之上扬。我诧异地瞪大双眼。“染染是见到鬼了吗?”或是我的样子实在逗人,他呵呵地笑起来。
“墨…浅吟?”“是我。”眨了眨眼睛,冲我抛了个眉眼。我一撇嘴,几日没见,相思成海,我却故作不屑道:“你怎么出来了。”他眸子瞬间闪了闪,极快,又染上了笑:“来看看染染。”这话,太像临走前的jiāo代,我突地烦躁起来。
“有什么可看的1压下那股乱窜的怨气,我深吸一口气,道:“我饿了。”晚楚似是算准一般出现,一碟碟糕点,我吃着,墨浅吟却只能看着。他不能进食,我却因失血而大补。“染染。”当我吞下最后一块糕点,墨浅吟突然唤我。见他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白白眼:“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