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是要做贤妻?”墨浅吟看着底下文武百官的朝拜,手贼呼呼地放在我腰上,轻声笑问。我也不回答,只是笑吟吟地看他,他眉头微皱,苦笑道:“好好好,我做贤夫。”
本想偷摸着回去睡个回笼觉,可墨浅吟这厮,拉着我的手,坐在御花园那片血竹林下发呆。“墨浅吟,我困。”打着哈欠,无奈地看着他。他拍拍腿,道:“那便枕一会儿。”有几株血竹正开着花。
血竹不比别的竹子开花即死的不祥,每一年都会开花。有些花絮落到她微huáng的发上,他心疼地抚过她好不容易才红润起来的脸颊,她终于,要成了他的妻。
“染染,该去晚宴了。”墨浅吟轻轻摇醒我,我这一觉,睡了近三个时辰。“腿麻不麻?”他刚想否认,我已抬手给他捏起来,他浅笑道:“真的麻了。”苏麻的,是他的心。
踏进殿里,我一眼看去,蓝箫赫然在目。我惊讶地转头询问墨浅吟。他一笑,道:“来了更好。”“为何?”“来了,便不会再派人捣乱了。”
墨浅吟与蓝箫稍作寒暄,便拉着我坐在首席。我向蓝箫行礼那一瞬,我分明看到他常带笑意的脸上,透出浓浓的不屑,那种轻蔑,几乎让我吃惊。
等到墨王和墨后走远,樊俯身在蓝箫身边轻道:“主子,您刚刚的表qíng有些…无礼。”蓝箫咧嘴一笑,揉揉眉角道:“哈哈,本殿有些失控。”樊这样细细的人自然早就发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蓝雀后宫里的女人是越长越像了。
白鹭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墨浅吟道那是新晋的丞相,我诧异,这样年轻,墨浅吟捏捏我的鼻子道:“你大哥二哥不也一样年轻?”我默然…
墨浅吟换了一身黑衣红袍,那些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几乎看得痴了。狠狠地看了众人一溜,这样公然吃我男人的豆腐!而墨浅吟,心下早已怒了。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面具道:“带起来,早就知道会这样。一群色胚!”
带上面具的墨浅吟如遇大赦。我扫眼一圈,唯有两人未曾盯着墨浅吟猛看,便是蓝箫和那年轻丞相二人。蓝箫今天似乎兴致不高,身边一个美人保镖也未留下,唯独一个还是男的。
而那年轻丞相,好像叫葛遇来着,总是一个劲地看我,似乎要把我的每一个头发都给看清了,时而点头,时而皱眉,让我有一种待价而沽的感觉。
“那葛遇从前莫不是卖ròu的?”我凑过去问墨浅吟。“葛遇原先是个画家。”“那他现在竟是做了丞相?”我走转头看了葛遇一眼,谁知那葛遇还在看我,我瞪了他一眼。而他,先是一愣,继而抿嘴笑起来。
“染染在找谁?”哥哥就坐在落秦的下首。本来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是没有这样的高的待遇的,可他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国舅爷。他面上是欣喜的表qíng,到底是最疼爱的妹妹出嫁。淡淡的笑,儒雅一如既往。
“有好些大臣想要将女儿嫁于罗云瑞。”墨浅吟轻道。“我哥哥那是青年才俊,有什么可稀奇的。”我得意地挑眉。他笑起来,道:“那我便给他找给最好的。”“别,媳妇当然要自己找。”墨浅吟点点头。
见我还在张望,墨浅吟面色暗下来,道:“在找东陵闻秋?”我坦dàng地点点头。墨浅吟叹了一口气道:“东陵闻秋自请去了边关茉城驻守。”“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又急又气。
“昨日晚上。他出了宫便直接去了。”“你们…”我瞪他,他垂下眼道:“他说,什么时候忘记你了,便回来。”我一时无语,到底,我有没有错?其实东陵闻秋的原话是:“我什么时候忘记路染尘了,便回来。可我已经做好一辈子驻守在那里的准备了。”
这是自三位新王登基来,第一场没有出什么大乱子的婚宴。蓝箫时而尖锐的眼神,让我极是不自然。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犀利了?莫不是被他后宫那帮子女人给弄得消停不了?
“墨浅吟,蓝雀后宫还没个正主么?”墨浅吟弯嘴一笑,却有些yīn森:“蓝箫这辈子怕是误定了。”我不很懂,皱眉看他,他手又爬上了我的肩膀,道:“他爱上了一个人。”“他?蓝箫啊…他是花心无敌的蓝箫啊!”我匆匆打断墨浅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