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我歇斯底里地叫道,“全死了吗?爹爹,二姐三姐…”我不敢相信地摇着头。
“岳丈大人死于乱军刀下,你二姐三姐不见了,其他人,所有的人全部死了。”“那大姐呢,于又画呢?”尽管不喜欢,可是,于又画毕竟是我的妹妹。“你妹妹在雨王府,没有事。你大姐…疯了。”
“不会的,你怎么可能护不了他们?”我扬起头,颤抖着唇问道。他不着痕迹地别开眼:“又诗,是我疏忽了。”
千虑一疏么,心思缜密如白承风,却告诉我,他疏忽了!我咬着牙,心中冷笑:“疏忽?呵呵,你一句疏忽,我就该家破人亡了吗?!”现在,我已没什么理智可言,是啊,若他想救,必会毫发无损,如他不想救,那便是必死无疑。
他轻蹙眉,yù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拥紧了我。
叛变?这样明显的陷害!于氏一门,出了三个王妃,且都在白承风一派中,他却任由于府因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被灭门?!
“我要去找二姐三姐。”我用力妄图挣脱他的怀抱,他只是拥得更紧,“又诗,冷静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去帮不了什么的。”他安慰着我。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我哭喊着,他们虽不是我真正的亲人,却给了我两世以来,少有的亲qíng,老天怎么可以说带走就将她们带走了呢?“又诗不哭了。”白承风轻声地安慰着,心下竟泛起了内疚之qíng。
两天后,士兵扫平了白鹭附近的几大匪窝,救出了被抢去的二姐和三姐,可是,三姐带回的时候已经是一句冰冷的尸体了,三姐这样活泼热烈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被人侵犯,宁死不从的她当真撞墙死了。
而二姐,不开口讲话,受不得惊吓,带回来之后就蜷在角落里痴痴地发呆,这还是我那温柔的二姐吗?!我真的接受不了。
独自坐在房中,陪着二姐,她看着地面,一言不发,而我看着她,仍是一言不发。我不想见白承风,他真的没有能力保全于家吗?不可能的!可是他为什么不,为什么不!
白承风起初来了几次,我不让他进门,后来就未在出现,还是命人时时伺候着。呵呵,伺候?怕是监视吧。他真的是忙吗?还是已经不屑于理睬我了呢?我,是他覆灭于家的牵制?只是棋子吗?
如此五日,终于有人来了,说是新王登基,我不能缺席,我真的不想去,可是,逆了他的意,他会不会迁怒于家剩下的人呢?我不敢再奢望他像以前那样宠着我,因为我只当以前做了一个梦,一个痴心妄想的梦。
仍旧是白衣白裙,竟是笼着金色的纱,头上戴着鹭鸟金冠,活脱脱的皇后装扮。走出殿门,发现白承风负手背对着我,他也是一袭白衣,笼着金纱,鹭鸟金冠束发。
听见动静,转过头来,走到我面前,手抚上我的脸颊:“又诗好像瘦了。”“多谢王上关心,臣妾很好。”“叫三哥。”他拉着我的手收,紧得我皱眉,我不语,可是,他会将我怎样呢?
我倔qiáng地看着他,他盯着我许久,舒了一口气,似是放心地道:“还好,还是我的又诗。”说罢,便拉着我向前殿走去,我坐在他身侧的座位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子,他们口中的皇后娘娘,多可笑啊。“朕打算将大婚提前一月,也是为父皇的病冲冲喜。”“吾皇英明。”奉迎声此起彼伏,而我,冷眼旁观。
我正式搬进了皇后的宿处——栖花宫,而另一位从前就定下的侧妃杨素芝也将在十日后被接进宫了。
登基后,白承风倒是每日都来,会在此处用晚膳。我对他的态度还是冷冷的。他也不介意。“又诗,明日会有几名秀女进宫来,祈云国的飞云公主也会以联姻之名嫁入后宫。”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他坐在桌前批阅奏折,我蜷在贵妃椅上看书。他也抬起眼来看我:“殿曲阁被大火烧毁了。”我猛地抬起头,皱眉看向他。“怎么,又诗以为是我?”他的声音很是不悦,却又用淡淡的口气掩饰着,“不过楼里倒没有人伤亡,早已经人去楼口了。”
看来是楚辞自己动的手了,可是好端端的为何放火烧掉呢?我现在,也称得上是真正的一个人了,典玉啊,她,也死了,想起来心就凉凉的,空dòng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