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我很努力地吃着菜,几乎是不顾形象的。墨浅吟也没再故意刁难什么。终于忍受到吃完晚膳,挣扎许久,我不惜尊严地跪拜道:“不知臣女是否可以退下了?”她未理我,我也只得跪着。
半晌,她道:“公主很急?”“不…不急。”不急才怪!“那公主就多住几日吧。”说着,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走出门外了。
天要亡我啊!
美人一定是女人?
第二天又见到落秦进宫,他坐下的第一句话便是:“主上说你要多留几日?”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道:“恩,我得罪她了。”落秦奇怪地看着我,好像看见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不满地道。“没有,你…和王…说话了?”他不确定地问道。“恩。”我实在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他不由分说地伸手搭上我的手腕,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我好笑地问。“看你死了没有。”“死了还能和你说话?!”我没好气地道。“这是秘术,可将死人保持像生前一样七日。”落秦舒了一口气,放心地道。
他这么一说,倒让我起了一身jī皮疙瘩。“你自己当心,知道么。”落秦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却让人倍感窝心。“知道了,我这个人啊,很怕死的。”我勉qiáng地笑着。
他也不再言语,面上隐忍的担忧,最后还是化作一声淡淡的叹息。
御花园是不敢再去了,所以我决定在宫里到处走走,而墨鸾皇宫处处透着诡异。完整的宫殿没有几幢,不过也没有残垣断壁,因为剩下的,都是焦黑的平地,什么也没有。这些,就是当年墨浅吟火烧皇宫的证据吧。
看着这片狰狞的土地,我止不住地发寒,继续参观的兴致也没有了。回到金银宫,这里还是那么奢华,我都动了心念是不是在走的时候磕它几块下来带走。
“公主,王上请公主一道用膳。”又是那个侍从,又是这个要求。我跟在他身后,这样的日子,何日是尽头。
绕啊绕,终于又站在逆宫门口了。虽然点了灯,还是yīn沉。走近一看,原来不是灯,似乎是天地石,可是也没有这么不亮的天地石啊,就我房里的那几颗天地石,亮如白昼,更本是刻意扰我好梦。
我还是盯着那两颗石头发呆,竟然有淡淡的檀香味。“檀光。”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倏地转身,墨浅吟静静地里在门口,似乎是在告诉我,我好奇的是什么东西。
“见过王上。”我微福身。“别和我装模作样。”她声音清泠,从我身边飘过。我自然有些尴尬,只好也挪过去,乖乖坐下。今天的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一如既往的豪华,却没有一样与昨日的重叠。
鉴于昨日的恐吓,我只得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其实对着她,根本是食不知味。
这人,像是为难我,又不像是为难我,心思诡异,反复无常。本以为已是最厉害的人物了,却不知在后来,遇见了更厉害的。
“路染尘?”她语气肯定地唤了一声。“王上有何事?”我冷静地问。“路儿…”轻得只似喃呢。“是。”我低眉垂暮。被一个女子这样亲昵地叫唤,真有点奇怪。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传来她空dòng的声音:“公主还当我是女子?”会读心术么?…女…女子?我呆呆地立在殿中,任四下寂静无声,她,不对,是他,已经不见了。
一整晚,我脑中反复地重复着他的那句话,他,不是女子?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女子,明明极尽妖娆,若不是身上那股子冰冷的气息,即使是他脱光了让我检查我也绝不信他是男子!
他没有喉结啊,莫不是在骗我?挣扎着,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天已露白,才昏昏睡去。
正午的时候,晚楚和落秦都来了,见我顶着一双熊猫眼,打趣我:“染尘昨夜莫不是去做偷儿了吧,这金银宫中的东西还不够奢华么?”我没那份心思和他们开玩笑:“墨王…是男是女?”我急切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你见过他的样子了?”落秦大惊,似乎不信。“恩。”我轻声应下,“可是,是他自己给我看的。他长成那样,怎么可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