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安之琛在西北,我都担心不已,可看月瑶的神‘色’,好像并不担心呀?夫君,你说这是为什么?”倒不是认为月瑶就冷血无qíng不在意丈夫的死活,只是月瑶也太沉得住气了,让明珠觉得有些怪异。
牛阳晖对此其实很佩服月瑶的,因为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越要沉得住气,要不然整天愁眉苦脸的,影响最大的其实是孩子:“你没见着可馨跟晟哥儿他们都很平静,那是因为他们受了月瑶的影响,你呀,你要是有二妹一半的沉稳我就不担心了。”要是月瑶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几个孩子肯定也跟着担心了,这对孩子的成长很不利。
明珠听闻倒是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几个孩子好似一点都不担心表弟会有‘xing’命危险,好像特别相信表弟能打胜仗。”
牛阳晖不觉得奇怪:“二妹那么镇定,他们镇定实属平常。”孩子这么有信心,都是月瑶给予的。
明珠却有些担心地问道:“西北的仗,应该没那么容易打的吧!”靖宁侯府是以军功封爵,父亲兄长都是武官,耳濡目染,明珠对西北跟蛮族还是有所了解的,蛮族的人,骁勇善战,据说是天生的战士,这样的种族既然敢挑衅,决计不是心血来‘cháo’,肯定是有备而来,明珠觉得这肯定是一场硬战。
牛阳晖沉思片刻道:“蛮族在英宗皇帝手里差点灭族,不过经过这几十年的休养,蛮族想必已经恢复了元气,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蛮族再厉害,也打不过我们的。”大元朝国库充盈,兵qiáng马壮,蛮族敢来挑衅,那是自寻死路。
明珠嘀咕着道:“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牛阳晖面‘露’诧异,没想到明珠还有这样的觉悟,他还以为明珠就关心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
除了牛阳晖跟明珠关心西北的战事,京城的人也无时不在关注着西北的战事,靖宁侯罗韶自然也是密切关注了。
罗韶再一次看完西北的战报以后,心qíng很郁闷,遥想当年蛮族进犯元朝,英宗皇帝亲征,将蛮族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当时英宗皇帝是想灭了蛮族,可是满朝文武没一个答应的,还有一个大臣竟然冒死上荐,直言英宗皇帝的行为是bào君所为,结果英宗皇帝最后只能放弃了那个计划,改为征收蛮族的岁贡,若是当年将蛮族灭族,哪里还有如今的麻烦。
身边的幕僚忧心忡忡地说道:“蛮族来势汹涌,我们的军队已经连连吃败仗,侯爷,这可不妙呀!”
罗韶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皇帝年老多病,猜忌心越发重了。若是皇帝没点名,他也不能贸然‘cha’手西北的事。
幕僚道:“侯爷,安将军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侯爷你看是不是……”安之琛是得了靖宁侯罗韶的扶持,可谁能想象得到,安之琛到了西北立稳脚跟以后,就不再听侯爷的命令了,对于侯爷的吩咐,他都是阳奉‘yīn’违。
罗韶面‘色’非常难看地打断了幕僚的话:“你先下去吧!”
皇帝用着他,却又防着他,这个度很难把握好,对于罗韶来说,要打赢这场仗并不大难,毕竟现在的蛮族跟几十多年前是没法比的,可这仗难就难在他不能‘cha’手,皇帝年老多病,储君没立,若是他打赢了这场仗,他的功勋可就在诸位皇子之上了,功高震主的人没一个好下场的。
蛮族想反他早就所察觉,可皇帝跟朝中诸多大臣却不相信他的话,还说他危言耸听。
蛮族反,他肯定是不可能亲自出征,所以他在寻有将帅之才的人,也算幸运,安之琛勉qiáng符合要求,加上安老太爷又是皇帝最为信任的老臣,皇帝对安之琛也算宠信,要不然安之琛的官也不会升得这么快。
他用了数年时间磨砺安之琛,火候到了就派遣安之琛去西北,安之琛这几年‘私’底下做了很多的事,收拢了不少的人,也渐渐地脱离了他的掌控,众人都以为他们翻脸了,诸不知这都是他授意的,若没有他暗中相助,安之琛在西北哪里就那么快就笼了权,他故意让安之琛与他翻脸,无非是更好地取信与皇帝。
幕僚眼中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依言下去了。
罗韶望着开了又重新关起的‘门’,眼中闪现过一抹复杂之‘色’,他身边有三个幕僚,都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可是前不久他得知这三人其中一个竟然是皇帝的耳目,想到这里,罗韶苦笑了一下,不管他如何忠心耿耿,不将他放在眼皮底下皇帝终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