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面‘色’一下难看了:“没有。我舅母说表妹已经得了夫人的厌弃,再拿着银子去打点也赎不回来。还不如用这银子给我表哥说一‘门’好亲,现在我表妹也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花’蕾一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表妹现在不知道身再何方,心里就很难过。
月瑶有些诧异:“这是后母?”若是后母就能理解了,不过这样的人是决计不能用的,用这样的人到时候铁定背主。
‘花’蕾苦笑:“若是后母倒什么都不说了,那是亲娘。”亲娘能下这样的狠心,更让人心寒。
月瑶看了一眼‘花’蕾,没再说话了。在庵堂十年,她什么样的事没听到过?世上还有比‘花’蕾舅舅舅母更偏心更狠的父母,遇上这样的父母,当子‘女’的只能自认倒霉了:“以后你还是少与他们家来往了。”这样的人还是少来往,沾上了就意味着是麻烦。
‘花’蕾忙点头:“姑娘放心,不会再有来往了。”‘花’蕾没说后续,她娘知道了这件事的前后因果,跑去舅母那里要银子,一分银子没要到不说,还跟她娘大吵了一架,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对于这样的兄弟,‘花’蕾的娘也是寒心了,直接说着没有这样的兄弟,再不愿意来往。
‘花’蕾冷笑,这次姑娘要为少爷挑选小厮的消息传扬出去以后,舅母竟然异想天开地找上她,说让她给姑娘推荐二表弟。那二表弟好吃懒做,竟然让她推荐这样的人给少爷当小厮,还真是让人讥讽。不过她也没将这话说死了,直接说着先将二十两银子还回来,再说其他。结果,舅父就偃旗息鼓了。
月瑶点头:“那就好。”并没再多问其他的。
邓妈妈出去以后,特意找了‘花’蕾:“这件事此次一次,再不可有下次。否则,你就不要在姑娘身边伺候了。”邓妈妈认为‘花’蕾这样的举动逾越了本份,长此以往对姑娘来说不是好事。
‘花’蕾被训得面红儿躁:“妈妈,下次再不会了。”
邓妈妈点头。其实邓妈妈的意思是从老爷以前倚重的几个随从家里挑选一个小子,却没想到被‘花’蕾坏事了。对于邓妈妈来说,挑选以前的人家,比‘花’蕾的叔叔可靠许多。只是姑娘决定了,她也不好反驳。
傍晚时分,‘花’蕾的婶娘就带着小儿子过来求见月瑶。
月瑶看着穿着一身带着补丁的小男孩。小男孩比正哥儿高出了半个头,皮肤黝黑,眉‘毛’很粗,长相不出众但也不难看,属于普通人一枚。若是这样的小男孩站在廷正身边,更是衬得廷正长得好了。
月瑶看着衣裳上的补丁面‘色’淡淡地说道:“怎么衣裳上还有补丁?”来见她不管如何也该要穿件好的衣裳,这是来博取同qíng的。
‘花’蕾的婶娘当下有些着急,以为月瑶是嫌弃自家儿子穿的太差上不得台面:“姑娘,这是俺家老二穿下给他的,老二长个了,就留给老三穿。因为穿的时间长破损了,所以fèng补了一下。”
月瑶心里微微点头。没有因为来见自己而去特意买一身新衣裳或者借一身新衣裳,证明心眼实在。当然,若不是这孩子衣裳这么整齐gān净,手指甲也是gāngān净净的,月瑶就不会抱有这样的想法了。所以说有时候细节可以看出很多的事。
月瑶没理会‘花’蕾婶子的话,而是直接问着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跟我说说今年几岁了?”既然是小厮,那不仅要机灵,还得胆大心细。当然,忠心是第一必备的。只是忠心这东西需要时间观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确定下来的。
小男孩抬头对着月瑶道:“回姑娘,奴才今年六岁了。”再看着旁边堂姐赞赏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下‘jīng’神。
月瑶接着问道:“你一直穿着你哥哥的旧衣?你有没有想要过自己穿一身新衣?”这些问题看似毫无关系,可是答案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xing’。
小男孩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花’蕾跟他娘,两人都没提示。再见着月瑶面‘色’平静地望着自己。小男孩想着爹告诉他说等会姑娘问什么,他如实回答就成。当下咽了一记口水鼓足勇气说道:“想,我也想有自己的新衣裳穿。只是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没钱买新衣裳。爹跟娘对我说若是以后跟了少爷,就有新衣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