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太爷早就看出了儿子的秉‘xing’,知道他过世以后,连家定然是维繫不了昔日的辉煌,所以未雨绸繆,挑选了一批有潜力的暗中加以培养。只希望将来孙子出仕以后,在官场也有助力。而这批人裡,确实有不少出息的,有一个甚至做到两省总督的职位。范俊在这批人裡官位不大,但是他的位置很特殊,而且也是最记恩qíng的一个人。当年,连栋博‘私’底下就是得了暗中相助所以才会爬得那麼快。这也是為什麼范俊会是名单的第一人,因為他是最记恩qíng的一个人。
只是连栋博死后,连家就中断了跟范俊的联繫。范俊原本以為是连栋博意外去世,没能‘jiāo’代清楚这些事。虽然连家的人没寻上他,但是他在背地裡也帮扶过连家几次。他这个位置很敏感,不能跟官员结‘jiāo’,向著这样也成,只要他在任上能照拂就照拂一二了。就在他以為连家不会再寻上他,却没想到连月瑶寻上了他。虽然那封信上有印章,那字也跟连栋博有几分相似,范俊也觉得作偽的概率几乎為零,但是他还是担心有诈,為了保险起见,他提出了过几日见月瑶的要求,实则是趁著这几日将月瑶的底细盘查清楚,他得‘弄’明白,為什麼月瑶早就有这个名单,却在这个时候寻上他。
范俊刚开始查出月瑶是山野居士的时候还很意外,他知道月瑶是‘玉’山先生的弟子,却没想到小小年龄已经到了这等高度。不过等他查出月瑶被人掳走的时候,面上就不好看了。同时,他也明白月瑶為什麼寻上他了。月瑶寻上他,怕是想知道是谁掳走了她。
月瑶忙施了一礼,”范大人……”
范俊打量了月瑶一番,容貌很出眾,而最难得的是这股气质,怕是宫中的嬪妃都没这出眾的气质了。范俊沉声说道:”将你的印章拿给我看一下。”
月瑶这才觉得,自己放心太早了。虽然向薇说得有点夸张,但是面前的人绝对不是和蔼可亲的老先生,就那双眼睛好似一口无底的古井,多看一眼竟能将人吞噬了。好在月瑶心‘xing’比较沉稳,很快就回了神,并没有被范俊的气势所吓住。月瑶从袖子裡取出那枚印章,双手递给范俊。
范俊没想到月瑶竟然不惧怕他,就这份心‘xing’就很难得。范俊接了印章,看了一下后盖在手上,点了下头又将印章递迴给月瑶,”叫我范伯伯即可。”
月瑶从善如流,”范伯伯。”
范俊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你寻我,是不是想知道是谁掳走了你?”通政使司现在还没追查出是谁掳走了月瑶,毕竟过去了一个来月,痕跡都被处理乾净,想要追查出来,需要时间。
月瑶心头一惊,不过想著向薇说的话,她很快坦然了,”范伯伯,我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
范俊有些意外,不过这抹意外稍瞬即逝,”你知道?是谁这麼大的胆子?”掳走月瑶的人,看中的绝对是月瑶的美‘色’。不过能有这样的胆‘色’,可不是一般人。
月瑶面‘色’微微有些难看,”是,我知道,是海口的周树。”
范俊望著月瑶,见月瑶神‘色’坚定,想著周树虽然只是一介海商,但是胆‘色’却不是一般地大。若说是被此人掳走的,倒也可信,”你见过他?”
月瑶点头道:”当日去周家的时候,不小心碰上了,后来我去昭华寺上香,又在那裡看到他。”
范俊明白过来,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那就是特意了,”你想做什麼?寻上他,定然是有主意了。
月瑶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周树若是不倒,我心难安,所以我想寻范伯伯你蒐罗周树的罪证。”扳倒周树这一类的话就不消说,范俊肯定会明白的。
范俊也没立即答应,他在思量。这裡面方方面面的关係,不是月瑶所能懂得。范俊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可以搜集周树的违法犯罪的证据,不过你想扳倒周树,短时间是不成的。”
月瑶半点不迟疑地说道:”我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周树现在这麼安稳,倚重的就是他鉅额财富跟qiáng大的靠山。可只要有周树的犯罪证据在手,到时候让御史曝光出来,到那个时候,周家跟皇子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包庇一个违法犯罪的人,而海口贸易利润这麼大,想取而代之的人多得很,有这样的机会这些人哪裡会放弃,到时候周树定然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