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微笑间妩媚动人,别有一番风致,“皇上觉得好,这便是我虔心到了,能让您多进一点,便是天下子民的福气了!”
“好好……”
皇帝似乎兴致颇好,满口称赞,居然笑道:“朕今晚便去你住处看你……晚上露深,你先回去吧!”
云萝一听,面露喜色,也不疑有他,转身盈盈退下。
秦喜微微惊愕,开口问道:“万岁,您今晚……?”
他声音戛然而止,却是皇帝面色苍白,全身大颤,好不容易,才吐出完整的几朵银耳,又咳出了几口血,这才罢了!
“皇上,这银耳羹里……!!!”
秦喜已是惊得魂飞魄散,皇帝挥手示意他不要声张,又让他倒水来漱口,好半天才回转过神色来。
他不敢怠慢,盘膝运功了三十六周天,这才睁开眼,声音已见嘶哑:“你不要声张,悄悄的将云嫔请来,在此院中就地拿下!”
秦喜答应着,忙不迭去办了,两刻后,只见云嫔发髻散乱,鬓横钗乱,很是láng狈地被拖了进来,她一见皇帝便好似有了主心骨,上前哭诉道:“冤枉啊……”
云嫔这一夜,简直有如从云霄中掉落深渊。
她先是喜孜孜的等候侍寝,又接到秦喜报说,万岁在自己院落等她,顿时喜不自禁。
历朝后宫中,都有不成文的规矩,除皇后以外,其余嫔妃一律不准在御榻上过夜,如今虽然远在离宫,却也有个宫中的仪礼气象,皇帝居然让她来自己院落,可不是天大的恩赐?!
没曾想,到了此处,未及见人,却有一群粗恶狰狞的侍卫,将她五花大绑了推进来。
“你还想喊冤?!”
皇帝不敢置信地冷笑道:“你宫中的使女已经招供,见你把她支开,鬼鬼祟祟的在羹里放了粉末——这一晚银耳羹,”他指了指桌上的,怒意满布心胸,“给猫狗试吃,半个时辰便七窍流血而死!”
云萝睁大眼睛,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
她发疯一般地挣扎着,嘶声喊道:“我没下毒!”
“难道你自己的贴身使女,会冤枉了你不成……她连纸包都找了出来!”
皇帝扔下一个纸包,里面尚有些残余粉末。
云萝颤抖着捡起,失神地喃喃道:“怎么会……?”
她抬起头,凄厉叫道:“这纸包是我的,可里面不是毒药,却是——”
她说到此处,支吾着不敢继续,皇帝bī问道:“是什么?!”
“是……是燃qíng袅……”
云萝再顾不得羞耻,低声说道。
第六卷
第181章烟幕
听这药的名字,便知是chūn药催qíng之物,皇帝目光闪动,仍是冷笑道:“你亲自放的药,却要跟朕说你不知qíng?!”
“臣妾真是冤枉的!”
云萝急得泪落如雨,花容暗淡失色,却想不出一言一语来为自己辩驳,她哽咽道:“是臣妾一时糊涂,希望能得到荣宠,才从书信中夹带而来的。”
“是谁递来的?”
“是……”
云萝支吾着不肯说,抬头看见皇帝森冷的目光,心中一阵颤栗,索xing把心一横,低声道:“是皇后娘娘。”
宛如一声霹雳横空响起,秦喜吓得面色发白,偷偷窥了皇帝一眼,却仍是稳如泰山。
“焉知道不是你胡乱攀咬?皇后的禀xing朕一向深知,她并不是那等丧心病狂之人。”
皇帝一脸不信,云萝觉得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她抽泣着,突然眼前一亮,如抓到了救命稻糙一般,伏地高喊:“皇上若是不信我说的,尽可以去检视那原封的信笺,包管里面也有些颗粒痕迹!”
皇帝听她说得如此决断,微一沉吟,便命人将她带下,另行软禁看管,他自己在房中踱步,仍是踌躇犹疑。
他觉得气闷,便咳嗽了几声,秦喜在旁看得真切,焦心道:“万岁当时便把毒物吐出,可仍是受了些浸染,还是请太医前来诊治为妙。”
于是宣太医觐见,由于出门在外,医正要伺奉太后跟皇后两位,就没有随行,只是择了年轻jīnggān的随銮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