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弘道:“这整面牌子是进出结界的钥匙。你丢了半面,就无法进来;而别人连结界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呢,就用这个给它做了个保护,让他安心养伤。我看,你现在也要不回去,不如等他伤好以后,再过来商量。你不也说,等不耐烦了,他就会走吗?难道你是唬我?”
百花看看白láng,后者悄悄的翻了翻下颚,露出血淋淋的牙chuáng。看敏弘要回头,立刻收了回去。百花咽的说不出话,想自己若回天宫,恐怕还得汇报。万一说错了,就麻烦了。一跺脚,说道:“不行,我要跟你走!”
敏弘懒得给自己找麻烦,看看白láng虎视眈眈的模样,耳边飘过一缕熟悉的声音:“她是有修行的神仙,若是我吃了她的内丹可以平白多处一千年的修行,很划算了。”
皱皱眉头,看看脚下目露凶光的白láng,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白眼láng!
“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做坏蛋?”无奈的摇摇头,敏弘对百花说,“你可以在附近找套房子住。”指指白láng道,“它现在可是妖怪。万一狂xing大发,又要娶你生孩子,我可拦不住!”
诱惑是一回事,被qiángjian是另一回事。女人向往前者,痛恨后者,却常常忽视二者之间的联系。好像前不久一个法学院教授说,妇女儿童当然要保护,但是一个漂亮女人穿着超短裙走进迪厅,你怎么保护?女人只想诱惑男人,被诱惑的男人只想qiángjian她。当诱惑无错,qiángjian有理的时候,就是所谓的火星撞了地球——一塌糊涂。
敏弘坏心的qiáng调“生孩子”这件事,正好击在百花的痛处。同为女人,她何尝看不出百花方才“风qíng为谁开”的举动。现在凉凉的抖出来,小心眼儿也罢,坏心眼儿也罢,女人的心思女人都摸不准。
尹祥晓得此时已是硝烟弥漫,更加乖觉的站好位置,装聋作哑。
倒是百花,俏脸煞白,香肩微抖,行人无不怜惜。半晌儿,才qiáng自镇定的一笑说道:“是啊,咱们都给他生过孩子。你也知道,你的十八爷对女人是何等的温柔,不是吗?”
敏弘在刑极天看了二百年的chūn宫图,抖搂出来,谁都不好看。
百花有些气急败坏,说完看见白láng劲毛乍立,狌狌低吼,心里懊悔。敏弘突然一拽,手里平白多了根绳子,另一头拴在白láng的脖颈,低声喝道:“还不滚!”
百花又惊又怕,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敏弘,“你等着,我会回来的!”
敏弘一甩手里的绳子,绕过百花立得位置,径自回家。小区周围有老君和天帝设下的结界,除非有敕字huáng玉牌,否则神鬼莫进。而那个“令”字牌,则是带路的。敏弘出来的时候,在结界入口设下火界,与自己相连。只需沿路返回,即可找到结界入口,进入之后封闭起来没有任何人或物能找到他们。
百花气得跺脚,也不敢造次。
有的时候,敏弘也会检讨自己,是不是错了?
对于一段已经逝去没有任何指望的感qíng,自己不言悔不忘记是不是太傻了?或许一碗孟婆汤,决绝也罢,逃避也罢,都是不错的选择。自己为什么要坚持?
小柯的衣服和自己以前的选择截然不同,好像刻意避开似的。敏弘记得她临走之前曾经对自己说过,若得七宝锁魂水晶重生为真正的人,必将忘记过去!
可是,在最后时刻,她还是为了救她牺牲了自己。
也许,无论是爱还是恨,不是自己不言悔,而是自己从来没有后悔的感觉吧?爱着他,为他懊恼,为他心痛,即便是恨,也有一分舍不得的牵绊。原本依稀的坚持,因他的不放弃,变得日益清楚,日益缠绵。好,还是坏,心乱如麻……
“呜……”走到小区门口,白láng定下脚步,呜呜的叫。
走入结界,只有普通的人类可以看见他们,其他物种却是接近不得。
敏弘抬头去看,原来是一家jīng品店,橱窗上挂着一款黑色无肩裹身裙。神qíng一阵恍惚,加快脚步转头离开。
走到楼门dòng,却没见白láng跟上来。
小店中午人少,玻璃门上挂着一个jīng致的玻璃风铃。叮咚一阵乱响,店主热qíng的欢迎:“您好——”,声音嘎然而止。
进来的是一头硕大的白láng。洁白的láng毛,颈部一圈略长的银毛,额头上一簇弯月形的银毛闪闪发光。金色的眼睛威严而充满威胁,店主不过二十三四,吓得两股战战,哆嗦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