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娜一瞪眼,说道:“放肆!爷久未归府,就是你们这帮奴才们撺掇的。来呀!先给我拖下去赏十个板子!”
萨娜是个聪明人,听着话锋知道十八就在里面。也不停,直接就往里面闯。心头存了一团火气。进了后院,放轻了脚步。隐隐约约听见屋里胤衸在说话,隔着窗户fèng向里一看,哟,胤衸一边画画,一边扭着头冲旁边的一幅画说话呢!神态间甚是亲昵。
萨娜咳嗽了一声,挑帘进门,脸上已是一片平和。上前先施了一礼,说道:“十八爷,几次请您回府,您都不在。妾身实在惦记,特意过来看看爷。这是给爷备的最爱吃的酒菜。”
敏弘轻轻的说:“呵呵,连你最爱吃什么都知道啊!关系不浅啊!”
胤衸浑身不自在,也不敢乱说话,引了别人怀疑,说道:“我这里什么都好。你不用cao心了。我在这里等福晋回来。你还是先走吧!”
萨娜急道:“王爷,福晋她……”
胤衸不耐烦的打断她:“行了,跪安吧!”
耳边是敏弘轻轻的声音:“别,别啊!小夫妻难得相聚。你们慢慢聊,我避避避避。”话是这么说,胤衸撇了一眼画轴,山道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并没有消失,知道她还在那里。只不过心里有气,拿话堵他。
看萨娜还站在那里,一瞪眼,说道:“怎么还不走?”
萨娜扑通跪倒,说道:“身为王爷的侧福晋,不能够照顾好王爷,为王爷分忧解难,是萨娜的罪过。眼看就是年节,合家团圆之际,就算妾身有千般不是,还请王爷看在皇家体面上,回府一趟。”说完泪水就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敏弘说:“回去吧,怎么说也是一家子。这个责任你是逃不掉的。何况有今日之境况,你难逃其疚。她,也是无辜的。”
难得敏弘一本正经的说话,胤衸听了却是全身冒汗。分明还是怨恨自己的意思。以前敏弘梦见自己娶了落蕊,都要气个三五天,现在自己真的差点娶了个老婆,没个三五年怕是好不了。大凡象胤衸这样,在紫禁城里长大的孩子,最是懂得趋利避害。出了事qíng,第一个就是怎么撇清自己。任何一个阿哥,即使是看起来有点憨的十阿哥也擅长此道。差别就在于,级别高一些的,比如四阿哥,八阿哥,不光能撇清自己还能嫁祸于人,同时还能显得自己道德高尚,理所应当,让倒霉的给自己磕头上供。而次一点的,比如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就做不到让被卖的人甘心给自己点钱。胤衸介于二者之间。
看到敏弘怪他,有心为自己辩解,碍着萨娜在面前没办法开口。就这样担下去,实在于心不甘。自然而然就要找个替罪羊,暗暗埋怨上了萨娜,原本就不多的内疚,全都丟了个jīng光光。
说话时,语气里就带了怨气:“怎么?你来威胁爷么!皇家的体面?你是说爷给你丢脸了?好啊!你说得没错,你去乾清宫,去告爷的状啊!我在哪里还用你来管么!哼!出去,别碍着爷的眼!”
萨娜的脸憋的通红,银牙紧咬,冲了出去。
敏弘幽幽的说:“你这样老躲着也不是个事儿。我知道你怕我生气,可是清醒一点说,到现在了,我若是还计较什么就太不懂事了。胤衸,你想过将来没有?你还要生活,还有很多责任。还有,嗯,那个生理需要。你不可能这样陪着我一辈子。为今之计,你还是先回去,以后的事qíng,我们从长计议。麻烦是你找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这样晾着她,于事无补啊!”
44、魂散
康熙似乎不管这个儿子了,明明知道胤衸不回去,也不吭声。年前送福字的时候,把字赏到了十八贝勒府。还给萨娜赏了一堆东西。萨娜知道皇帝还是支持她的,只不过希望她能自己解决问题。心中略微稳当些。想着十八对那幅画说话时的表qíng,心中也觉得怪异。联想起胤衸一直qiáng调敏弘没有死,莫不是中了邪了?年前命妇们入宫请安,密嫔拉着她说体己话的时候,萨娜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密嫔拍着她的手让她放心,自己会为她做主。
还有几天就要除夕了,太阳好的不象话。
核桃正指挥丫头们布置屋子,突然,门咚咚的敲响了。刚开开,图里琛领着几个如láng似虎的侍卫,二话不说,冲了进来。十四阿哥慢悠悠的跟了进来,十七阿哥沉着脸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