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山霸业不是男人们都有的梦想吗?这些都是你唾手可及的。现在,因为我,……不是很不值吗?”
胤衸放下筷子,叹口气说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好,我告诉你,若我是一般人,相信也无法拒绝他们的诱惑,但是这些东西是我曾经拥有过的,你忘了我是谁了?”看着敏弘蒙查查的样子,胤衸继续说:“上次,你走以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八哥他们给我度命的时候,我不欢喜,甚至还抗拒?为什么,明明拥有了灵魂的我,却需要依赖你的求生意志才能活下去?因为,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因为他们没有带给我快乐和幸福。或许四哥八哥他们会从那里得到幸福,但是我没有。我只看到,为了他们,父子不相容,兄弟相煎,夫妻相疑。禽shòu不如,人鬼不分。没有家,也没有了国。所以,我根本不想回来,宁愿做个孤魂野鬼,在你那里飘着,也不想回来。”
敏弘长大嘴巴,原来是这样!
胤衸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刁钻古怪,却待人以诚,让我觉得只要负责认真,即使汲汲营营仍然可以保留自己的本原;我爱你,是因为你信任我,无条件的信任我,相信我们在一起可以幸福。从来没有人这样信任我,也没有人这样让我相信。我离不开你,是因为只有你是我的另一半,我才会成为自己希望的样子。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坚持的东西是对的。它也是我坚持的。我们要一起努力,谁也不能放弃!你明白吗?”
看敏弘目瞪口呆的样子,胤衸又敲了一下敏弘的脑门,“就你们二十一世纪的人会思考吗?看你那样儿!吃饭吧。多吃点,瘦的跟猴子似的……”好像什么都没说似的,胤衸给敏弘夹了许多土豆和白菜。
雪后初晴,红梅绽放,已经是隆冬时节。胤衸领着敏弘去京郊云居寺赏梅。一来出去转转散散心,二来求个平安,三来胤衸心里暗暗乞求着再有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宝宝,只是不知道敏弘的身体怎么样。想起上一次的经历,还是有些黯然。因此,这个想法只是压在心底,不曾对人说过。
敏弘很久没有出门了。别人来到清朝,哪个不是条条大街任我逛,禁宫巷闾任我闯的。偏她,缩进小楼成一统,管他chūn夏与秋冬。胤衸听她这样说,就道:“别人我不敢说,若是你要胡闯,早就没了小命儿了。”
敏弘自己批个大斗篷,还钻进胤衸的斗篷里,挽着他的胳膊,一步步的沿着山路拾级而上。听胤衸这样讲,一瞪眼,“阿哥不都是好色的吗?我跳肚皮舞,统统手到擒来。”
胤衸两手握住敏弘的爪子,一边为她暖手,一边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皇阿玛向来qiáng调尊孔重教,这种悖逆风化的事qíng你想都别想了。吐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不过,你方才念的那两句诗倒是挺有意思的,做得工整。有进步。”
敏弘惬意的半靠着他,几乎是被拖着走的。嘴里还不老实的哼了一声,“文盲了吧!那两句诗可是流传千古。你才评个工整,可见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胤衸拍拍她,让她好好走路。说,“哦,我怎么没听说过?”
“当然了,你是老祖宗嘛,见识自然会比我少点!不过,放心拉,我会帮你的。”敏弘阿沙力的打着胤衸的胳膊,说道:“全诗是这样的:运jiāo华盖yù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chūn秋。”
胤衸细细咂摸了,说道:“这个人倒是个倔人。又是一个清流吧?”
敏弘歪着脑袋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吧。不算太对,也差不多。咦,你不简单啊!连华盖是什么都不用我解释啊!”
“文盲!”胤衸轻轻弹了一下敏弘的脑门,用刚学来的词回赠。“我们到了。”
云居寺始建于隋末唐初,经过历代修葺,形成五大院落六进殿宇。两侧有配殿和帝王行宫、僧房,并有南北两塔对峙;寺院坐西朝东,环山面水,形制宏伟,享有“北方巨刹”盛誉。寺门东向,有六进院落,南北两跨院是僧房、客舍等。寺北有一砖塔,叫罗汉塔,高余米,俗称北塔;寺南亦曾有一砖塔,叫压经塔,俗称南塔。
转了一圈,敏弘不觉得比自己家的梅花好看多少。倒是想起以前在宫里,风雪采梅,遇到五阿哥的事qíng。心中悄悄的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