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这样从一开始你在家里预见我到现在再重新来一遍,你愿意吗?”胤衸随意的问。
敏弘嗤之以鼻,“你最近怎么总是假设啊!如果没有记忆,每一次都是新的。但是肯定会有感觉,或许所谓的前缘注定就是如此。谁知道呢!时间也不一定象我们理解的那样是线xing的。循环也是一种存在方式。问题是,如果有记忆,就比较糟糕了。明知道前面有苦难,却活生生的等着它降临,而无法改变;甚至改变的努力只能是苦难来临的条件,这种明知的无奈还不如失忆来得舒服。至少快乐的时候想不到会有怎样的痛苦。诶,你说,我是不是个享乐主义者啊!”
“怎么会!猪怎么会有主义。好了,下锅去了。”胤衸甩甩手,“吃完饭,我带你出去转转。老闷在家里,真变成猪了。”
“大公猪!哎呀!”端着箅子,敏弘灵活的躲开胤衸的一记魔爪,跳着去下饺子。
过年,心qíng不错。
除夕,敏弘从睡梦中醒过来得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自从恢复记忆之后,敏弘就不再做恶梦了。胤衸知道后一度有些失落。可是,今天,敏弘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还是年少青chūn少年的模样,好像是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自己天天躲在家里哭,然后就看到-胤衸了!天,他怎么会在那里?想起前两天的对话,敏弘不由得暗笑自己没出息,太依恋男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不到时候是不能出现的。想怎样就怎样,连做梦也很难办到啊!
披衣下chuáng,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胤衸前一阵晚上总是惊梦。问也不说,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低头走来走去的想着。点着烛火,敏弘晚上没有在外间留人的习惯。再加上过年,人都放回去了,也没有人来打扰。今天,胤衸要在宫里住着,不能回来了。拉开chuáng头的抽屉,水晶串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敏弘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串水晶,敏弘有一种说不出的迟疑,碰与不碰,仿佛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胤衸在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竟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一个凡人,能帮自己什么忙?自失的一笑。合上抽屉。
抱着金镶玉的暖炉,敏弘裹着貂袍走到庭院中,
深蓝的天空,寥廓而悠远,零零散散的几个碎星子仿佛也被冬天冷冻了起来。看不到眨眼的迹象。敏弘抱膝坐在花园水面的小桥上,仿佛这样坐了很多年,很多次……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身后一暖,是熟悉的大火炉。心里有些惊喜,却不敢回头,怕又是一个梦,回头就碎了。除夕夜,就算是梦也好啊!
“怎么不在宫里?”
“想你,就回来了。过一会儿就走。”
被一双健壮有力的臂膀换住,身后是温暖的胸膛和熟悉的气息。
世界上最美好的,莫过于我们头顶的星空和爱人的怀抱。
的除夕夜!
58、泼妇
三月三,花会庙会赶到一起了。大姑娘小媳妇赶场子似的在城里城外走动,仿佛要把一年的新鲜空气呼吸完。不知道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香甜甜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一些纨绔子弟也趁机出来揩油。
“咔嚓”,断骨续接的声音从骨fèng的接合处传了出来,骨头的主人已经疼的昏了过去。
“弘至哥哥,她没死吧?”老陈的身旁立着一个锦衣少女,披着大红色的锋裘大氅。此时正担心的问站在她对面的男子,或者是大男孩――爱新觉罗弘至,五阿哥胤祺的第二个儿子。酷似乃父的相貌一样的温文中正,只是多了些年青人特有的飞扬。此时,他正皱着眉头看被接骨的人,一个女人。
老陈说:“没事的,牛婶这胳膊跟藕节似的,脆的很。以前,她在大杂院的时候,也是老断。诶,你们可以问她相公。都是我接的,没问题。醒过来就好了。”拍拍手,老陈又开了些药方子。转身给别的病人看病去了。
“喂,她还没醒呢!你怎么――”
“阿苏!”弘至喝住少女,“别打扰大夫了。我们在这里等她醒过来就是。”
“哼,没名没姓的,谁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啊!你非要救!万一被五叔知道了,你又要被罚了。到时候,就算十八叔向着你,你也没得救了。”少女嘀嘀咕咕的站在一旁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