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弘不知道他卖得什么药,但是看qíng形自己大概不用死了,谨慎的看看他,觉得还是就事论事好,免得哪句说错了又出事儿。披了棉袄,穿上鞋,做到桌边,边吃边说:“凉了汤面就不好吃了。”
胤衸也不应声,低头研究敏弘脚上的棉鞋。纳的鞋底子上镶嵌了一只巨大的猪头,人的脚就从猪背上套进去。原本是现在最流行的卡通棉鞋,敏弘多蓄了些棉花,既挡寒,又多些旧时的回忆。猪头的耳朵是立体的,扑棱扑棱的可以动,甚是可爱。
胤衸说:“这个是你做的吗?给我也做一双吧!”言下竟然有了讨好的意思。
敏弘吃着面,斜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有病啊,一会儿猫脸一会儿狗脸儿的。含含糊糊,算是应下了。反正也没说什么时候给,拖着呗。
敏弘吃完饭,进来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撤走了东西。
胤衸知道敏弘有三怒:饿了怒,困了怒,累了怒。三怒之内,无名业火指不定烧到哪里,没道理可奖。而在三怒之外,你就指指着鼻子骂她,她也会先前因后果的分析清楚,再“决定”是否发火。白天,胤衸虽在盛怒之下,但是敏弘的话合qíng合理,不由得他不忘脑子里记。后来,又被撂在一边“凉快”了一会儿,脑子也开始转了。毕竟是有过人生经验的人,很快就把来龙去脉摸了个清楚。知道是秀珠说自己喜欢风雪腊梅,就是那种在风雪最盛时完全绽放的腊梅。更指使敏弘去园子里摘花。这才被路过的五哥看到。
胤衸的心里门儿清,肯定是玉敏弘稀里糊涂的得罪人,被人想着法子的整呢!知道她在这种事qíng上笨,没想到这么笨。不过五哥到了暖阁之后的事qíng就不太清楚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她身上穿的是五哥平日里常穿貂裘披风。里面的衣服是换过的,手里拿着的才是早上走的时候穿的,好像还破了。暖阁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难道——
想起敏弘对男女的事qíng一向不太在乎,又似乎很喜欢五哥。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若是五哥用qiáng,事qíng也不是太难办;最怕敏弘心甘qíng愿!
事qíng前前后后想了个透彻,胤衸决定先给那只猫挠挠痒痒,把毛撸顺了再说。先故意不让人喊敏弘吃饭,估计她饿得差不多,睡得也差不多的时候,叫人煮了敏弘最爱吃的面,端了进来。果然,这只馋猫吃的饱饱的,收了爪子,眯了眼睛,懒洋洋的半躺着,看起来qíng绪不错。胤衸蹭到敏弘身边,摆出自己最不屑的谄媚姿态,做小伏低,心里思量着该怎么问。
现在敏弘吃饱了喝足了,按理说会变得不那么记仇,但是自己白天说得那么难听——
看了两眼敏弘,心道,还是直说吧!吞吞吐吐的说:“嗯,五,五哥,嗯——”
敏弘睡足了觉,吃饱了饭,身子暖暖和和的,心qíng果然大好。看这小子摆出一副亲善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和人家较劲。心里明白他想了解上午发生的事qíng。敏弘心道,白天自己虽然被骂了,但终究是人家的“奴才”。怎么也得照顾一下。更何况,胤衸说得也没错,的确帮了自己不少忙。虽然他的话气人,但事qíng明摆着,不能视而不见。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倒霉。更不能因为骂了两句,就抹煞人家的功劳!!!!@@
于是,敏弘达只得把经过说了一遍,不过没有提十七的事儿。中间还很好心qíng的问胤衸需不需要描述一下胤祺的具体动作,被胤衸连连摆手否决了。
“然后就碰见你了,被你给骂了一顿破烂什么的,巨俗!”作为结语,敏弘qiáng调了一下胤衸的用词粗俗。胤衸红了脸嗫嚅着说:“咳,我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那个茶真的不好喝。”
“真的假的自己知道就行了,这种事儿用不着解释。我可郑重声明啊,以后别让我在听见这种词儿。我过敏。不然以后没得朋友做。”敏弘很拽的发扬了一下“道明寺”jīng神。
“成,成!”胤衸显然在想别的事qíng,过了一会儿说:“你都和五哥讲了?”
敏弘说:“没有,就讲了一点。这已经够他这辈子捉摸了。我是看明白了,他听我那些话,就象听疯子在讲话;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笨女人在讲话。根本就不会考虑的。这样也好,正好断了我的念头。长痛不如短痛啊!唉,那样的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一副榆木疙瘩的脑袋,真是可惜了!”敏弘略微又点失神,胤祺温柔的眼神浮现在眼前,似乎见过,又似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