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歪着头,为了一个念头而困惑:“杨不愁,你说我是不是坏女人?如果没有我,洛玉箫会全身心的爱着纪青月。纪青月总有一天明白,你不是她的良人,而和洛玉箫有qíng人终成眷属的。”
“嗤!”杨不愁对我的话嗤之以鼻,“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是好好在家守着,什么爱不爱的,荒唐!”
我看看他,知道他不会懂的,只是由着自己的xing子往下说:“站在纪青月和洛玉箫的角度想,我不是一个无辜的人。如果没有我,纪青月应该顺理成章的嫁给你,就没有这一切的麻烦了。”
杨不愁摇摇头:“不会的。青月最开始不想嫁给我。她喜欢江湖的无拘无束,喜欢任侠使气,为人又很正直。我只知道那时候她想劝洛玉箫改邪归正,洛玉箫不答应,所以他们才在玉门关分开。青月来我这里,只是想告诉我,她不想嫁给我。后来,开战了,她不得不留下。事qíng就改变了。我打仗,她在营里。战争结束的时候,她就改变主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笑道:“肯定是你符合她心目中英雄大侠的形象,所以才改变的。”
杨不愁看看我,笑着摇摇头。未必是否定,只是不以为然罢了。
如此说来,纪青月的确喜欢过洛玉箫的:“现在洛玉箫把她救走了,他们应该在一起远走高飞了吧?”我问道。
杨不愁看看我,目光有些闪烁,看着车外不肯说话。
我无趣的垂下头,在马车的摇晃里,昏昏yù睡。
马车猛地一晃,我从梦中惊醒。漆黑的车厢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凭空一种紧张的气氛。手被人握的紧紧的,到口的问题咽了回去。
“gān什么的?”外面传来呼喝声。隔着帘子我看见大路两侧灯火通明,一队士兵站在路中间,鹿角铁蒺拦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设关卡gān什么?
赵二说:“探亲的。”
兵丁又问:“去哪儿?”
“沙棋关!”
手突然被捏的死死的。我靠近杨不愁,只听他低低的说:“抓我的。”
“认得你吗?”
“认得!”
他如此笃定,联想起那些杀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的脚还没好,根本指望不上。我一个大肚子,手无缚jī之力。赵大赵二倒是结实,也架不住这群láng啊!
“沙棋关?”那兵士嘟嘟囔囔的靠近车子,问道:“里面何人?”
“兵爷。是小娘子和她相公。她相公病了,婆婆又刚去世,祸不单行,才急着赶路的。”
“病了?”那兵士怪声怪气的说:“让我看看!”
唰,眼前骤然一亮,我看见一个金属人在面前晃啊晃。“啊!”吓得惊叫出声。手一划拉,手帕落在杨不愁的脸上。露出半拉额头。
那个士兵看我大着肚子,没有说话,眼睛往杨不愁的身上瞟:“这是你相公?打开让我看看!”
我哪敢反抗,一忽卢杨不愁的脸,掀下帕子。士兵拿火把一照:“啊呀我的妈呀!这是人是鬼?”
我赶紧安慰他:“军爷,忘了说了,我家相公有麻风病。哎,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可城里就不让人住;非要我们去山里的一个什么村。这不,赶上家里出事,我们就出来了。您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大着肚子,这是图什么呀!”
士兵一听麻风病,早就跑的远远的。
我还念叨:“也该透透风了。这一路上是个人都不让我们见见风,我都是晚上偷偷的给我家相公舒活一下筋骨。今天睡着了,耽误了。哎!”一边念,一边掀被子。杨不愁配合着低声哼哼。
士兵骂道:“别掀,别掀!奶奶的背兴!快滚,快滚!”
赵二和赵大不知道坐车的大爷明明是断腿,怎么变成麻风了?狐疑的看看我,我道:“走吧,走吧,人嫌马憎的。唉,走吧!”
“驾!”长鞭扬起,车子再次踏上征途。看着那些关卡消失在黑暗里,我赶紧对二位车把式道:“多谢二位了。方才只是怕军爷敲诈,让二位受惊了。一点小意思,买壶酒压压惊吧。”
赵二赶车,赵大迟疑着接过来说道:“小娘子,您可别害我们。我们兄弟还没娶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