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东风一梦遥_作者:姬流觞(89)

2016-11-09 姬流觞

  “又不出去,自己看还不行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表达一下不满,见好就收吧。我做好准备,要是他还和我说这事,立刻进屋重新梳。

  杨不愁转头看着别处,切了一声,没再多说,径直进屋了。

  他从我身边擦过去的时候,一股汗腥味扑鼻而来,我有一阵的愣神,接下来是下意识的扇了扇手。

  “嗯?”挺威严的声音,讪讪的把半空中的手放下来,还要恬不知耻的做出无辜的样子,难度实在太高了。

  “好热啊!”我脱口而出。

  他扭过去,没理我。

  凤嫂把孩子抱进来,他问问孩子的近况,转向我道:“昨天玩儿的开心吗?”

  我点点头,“多谢公爷。”

  杨不愁道:“不用客气。今天打算去哪里?”

  嗯?还可以出去啊?我歪头想了一会儿,又摸摸自己好不容易舒服下来的头皮,“不出去了。”

  “哦?为什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没有。外面也没什么好的。等我想起来再说?”询问的看看杨不愁。

  他眼神烁烁,似乎要把我看穿。大人物啊!心里啧啧叹气。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挺直胸膛,爱看就看吧。

  “咳咳,”他咳嗽几声,好像吃亏的是他,“行,今天我要出去,晚上不回来了。有什么事跟老温说一声。杨四会陪着你出去,不用在跟我讲了。”

  “哦!”我乖乖的点头,直觉告诉我有些事qíng很奇怪,但是——算了!

  杨不愁走后,我陪着孩子玩了一天,中午还睡了一觉,晚上很早就睡了。

  一切如常,可是总有什么不对劲。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杨不愁一直没有出现。我的不安越来越大。第五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刚刚熄了灯。

  “嘣”,有什么东西cha在chuáng头。宛芳举着烛台进来,就着烛光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正cha在chuáng前的小柜上!

  “啊!”“嘘……”

  宛芳捂着自己的嘴巴,大眼睛里泪花闪闪。可怜的小孩子,吓坏了。

  披衣下chuáng,费了半天劲,才把匕首拔出来。上面有一封信:“明日午时,杜康酒楼见。尕。”

  哦?那个走路都要拄拐杖的老爷爷?或许是他的属下?

  翻过来,掉过去的看。思量再三,一抖手,在烛火上烧着了。

  即使真如他所说,我也不能贸然出门。我现在记忆全失,连所谓的诸汗国语都不知道,就算联系上他又有什么用呢?

  我是要走,但是不是从一个牢笼蹦到另一个牢笼。况且这个朱老头和杨不愁比起来,我更相信杨不愁!

  为了维系我们之间微弱的信任,决不能贸然去见任何人。尤其是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的人。

  “睡吧。”我没有嘱咐说或是不说。需不需要告诉,取决于宛芳最终的主子,不是我能决定的。

  第二日,杨府的警戒一如往常。我抱着墨墨在府里多转了一圈。府邸不大,也看不到当初结婚时并蒂莲般的房屋结构了。我的小院和杨不愁的居处实际只隔了一个花园。花园外边靠杨不愁院落的地方有个演武场。墨墨还不会走路,但是两个小爪子已经学着表达他的意图,拼命的指挥大家向那些“凶器”靠拢,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我开始怀疑,也许他最先学会的不是叫“娘”,而是“刀”?

  进了演武场就再也出不去了,只要抬脚离开,墨墨马上哭的震天动地。就算没眼泪,嚎也要嚎的你匍匐投降。

  凤嫂家的娃娃很乖,让凤嫂把孩子送回去睡午觉,宛芳拿了一大块做好的地垫铺在地上。墨墨在上面咕噜着,毫不吝啬的流着哈来子,靠近那些武器。

  墨墨已经七个月了,可以自己坐着玩儿。平常让他爬,他都不动,非要推着才能给个笑脸。现在看他卖力的样子,我简直yù哭无泪。早知道就把他扔到这里了,说不定都会走了!

  一条腿绊着,小肚子大部分时间还在地上贴着,跟个ròu虫子似的在地上轱涌。一只爪子压在身下拔不出来,另一只还不忘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就是那颗大头还有没牙的嘴巴,时不时的要埋进地垫里。或闷或清脆的呵呵声全是他一个人制造的!

  宛芳要去给他擦嘴,我赶忙拦住:“别理他,让他自己玩儿吧。”脏就脏点,别打扰他就行。谁知道那发育不全的大脑是不是正琢磨着怎么使劲呢?万一打断了思路就不好了,小孩子注意力不容易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