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苏络随手拍了他一下,“女丈夫流血不流泪!”
“放肆!”一道尖细的声音刺耳又惊悚,“你你你……大胆!”
苏络真的被吓到了,拍着胸口看着尽忠,“你不用这样吧?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我混迹商界,没把自己当女人了。”
“谁管你是男是女,我是说……”
“尽忠。”万公子无语地扫了他一眼,“入乡随俗,再说苏姑娘刚刚帮我们一个大忙,我们还没道谢,岂能呼喝!”
尽忠马上瘪茄子了,委屈地到后面划圈去,万公子朝苏络一拱手,“不过我也没想到那个姬公子居然在他爹面前喊出那个……咳!我看他爹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也的确是苏络比较担心的问题,儿子是guī蛋,老爹是什么就不用说了,她真不知道该夸姬俊愿赌服输还是头大无脑。
“而且又烧去那么多银子……”万公子沉思一会,“将来我对你一定会有所补偿。”
苏络眼睛一亮,不过她又想,只是补偿……辛苦演这场戏就真的划不来。
“万公子别客气了,其实我根本没烧掉一文钱,还赚了。”
“?”
苏络摆摆手,把万公子拉回家,关起房门就要脱衣服。
“大胆!你……”
苏络拎着尽忠的衣领子把他抡飞,朝着同样一脸惊色的万公子笑笑,“放松,我不会qiáng占美男的。”
苏络脱了宽大的外衣,里面又是一套齐齐整整的衣服,在万公子等人疑惑的目光下,苏络翻开那件大外衣的衣袖,衣袖里fèng着两个大号口袋,苏络比了半天,又念叨半天什么“左真右假”,才从左边衣袖里小心地拿出两叠银票,在众人眼前晃晃,“拿去验的真银票。”跟着又从另一边袖中摸出N多叠看上去也是银票的东东,“假的。”
万公子连忙接过去查看,果然,假的银票虽然做得很jīng细,但仔细看却没有水印泥印,有的只是似是而非的模糊印记,距离远点完全看不清真假。
“这是……”
“画的。”苏络自豪地指着银票,“你看这里、这里……是不是和真的一模一样?”
万公子仔细对比了真假银票,皱着眉头点点头,“画功果然了得。”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画的。”
“是谁?”
“叫周……朱大壮!画画可有名了。”好险,这个姓万的是皇亲,他要是知道周崇文帮她做假银票的事,说不定会存下不好的印象,再向皇帝上个表什么的,那周厮的前途可就玩完了!
“可是这……不是骗人么!”万公子脸上添了几分忧色,还夹杂着几分无奈的愤色。
“gān嘛gān嘛?”苏络莫明其妙地看着他,“我是相信你才告诉你实qíng,我不说的话你知道这银票是假的?用不用做出这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我?”苏络真挺窝火的,说到底她就是想把万公子拉到和自己同一阵线上,没想到古代人的确都喜欢装蒜,明明不用破财就能赌赢的事,难道非得弄得倾家dàng产才算正道?再说为青楼的姑娘打赌,正道?她呸!
“这始终是不入流的手段,要是让人知道……”
苏络有点来火,努力平复了一下,挥挥手,“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尽忠又上前,用他又尖又细的声音道:“你这个市井之徒当然不明白我们公子担心什么,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对我们公子的名声造成多大的损毁你知不知道?没有钱就别装这么大方!”
尽忠的话又尖酸又刻薄,最可气的是万公子沉默不语,皱着眉头装酷,摆明默认了尽忠的话。
“我不明白!”苏络脸上挂不住了,“我只知道姬家是在南京商界举足轻重,我只知道我苏络在南京一文不值,我只知道他们姬家砸了银子下去回头和票号说一声,银子就还姓姬,我呢?我砸了银子就真的没了,银子就真被票号收走了,你当我傻吗?”
说完这番话,苏络的脸彻底沉下来,她不是不能装出一副恭维的样子,但她现在真的不慡,什么叫“你这个市井之徒”?皇亲国戚了不起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没听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