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脸愣了一下,当即翻脸,跳起来说我找你不是图这个。
包子老板按他坐下,说你我从小到大的兄弟,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图这个,只是你现在有难处,哥哥我帮不上许多,尽尽心意。
忠厚脸垂头坐着,毫无预警地哭了出来,而后两人jiāo心叙旧足有小三十分钟,忠厚脸才拿起桌上的小包,满脸通红地说哥哥的qíng谊兄弟记下了,兄弟他日东山再起之时,再来报答哥哥。
忠厚脸走了,包子老板的眼圈才红了,背过身去偷偷擦了擦眼睛,再回头乐呵呵地看着吃完了一盘包子的苏络。
苏络正有感于包子老板和忠厚脸的兄弟qíng谊,见老板这么坚qiáng的表现更是佩服万分,“刚才那哥们儿是谁呀?看着好像挺惨的。”
老板没吱声,拿起苏络面前的空盘子又去装了四个包子拿回来,这才坐到苏络对面叹了口气,“那是我扬州老家的结拜兄弟,从小长到大的,这些年一直在各地跑商,做生意有赚有赔的,他比较倒霉,让人骗了,分文皆无,只得老远来投奔我,只是让他在我这小摊子上未免受委屈了,就给他拿了些钱,帮不上忙也是个心意。”
“拿了多少?”其实苏络不该问的,只是她现在对钱比较敏感,并会在无意识间换算成RMB。
包子老板是个慡快人,大笑了两声,“老哥我的全部身家,外加扬州老家的一处祖产地契,也就值个三四百两吧。”
苏络佩服极了,当即让老板再来两盘包子,说我今天给你捧场。
周崇文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俩人怎么就能瞬间熟络得像认识了十年似的,一个豪慡一个仗义,几盘包子吃下来,就差八拜结jiāo了,倒是他,在一旁坐陪无所事事,连话也cha不上一句,让他有些昏昏yù睡。
苏络问那老板,说你家里有祖产,为什么跑这么远来卖包子?那老板说因为这里是他老婆的故乡,当年他跟着老婆回乡访亲,来了就喜欢了,之后还开了包子铺,后来他老婆死了,他舍不得结束经营,就一直留在了朱仙镇。
念旧qíng、讲qíng义,苏络在佩服之上又加了三分尊敬,最后问那包子老板,“要是你那哥们儿再失败怎么办?”
包子老板说话前定要大笑,大笑过后说道:“老哥我父母死得早,老婆也死得早,无牵无挂,天生的硬命一条,就算这银子有去无回,我也不用向谁jiāo待,况且我那兄弟本事不小,gān的是稳赚的买卖。”
“还有稳赚的买卖?”苏络笑喷,“稳赚他还来投奔你。”
“嗨嗨,”包子老板大手一摆,“我那兄弟做的是接头生意,专门撮合jiāo易,在中间牵线,然后他收些佣金赚钱,这次他是太信人啦,替买家垫付了银子才发现那一批货都是不值钱的次货,去找卖家,早跑了,买家也失踪了,敢qíng这两家是一伙的,合着骗他来着。”
苏络一听,好么,原来对fèng这个行业也是由来已久了。
“他平时多做什么jiāo易?”苏络想到了现在还不属于自己的那一千两银子,现在打听一下,看看什么行业好做,省得到时候乱了阵脚。
“粮食和布匹。”包子老板显然以这兄弟为傲,“江南的大粮商和布商,我这兄弟都认识。”
粮?苏络摸着下巴琢磨一阵,笑嘻嘻地起身一拱手,“老哥,我先告辞了,以后说不定有事qíng让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
“那当然。”包子老板跟着起身,“那天刚见面我就觉得你投缘,今天更是相见恨晚。”
就这样二人依依不舍地相互道别,苏络想要结帐,包子老板抵死不收,于是两人又推让了半天,苏络临走前问了一句:“大哥你叫啥?”
周崇文绝倒,热乎了这么半天,包子吃了无数,竟然连对方名讳都不知道。
好在包子老板天生豁达,并不生气,说我叫包子兴。
还真是包子,周崇文暗想,当然这已经破坏了他的君子条款,君子怎么能这么腹诽他人的名讳,刚在自我反思时,包子老板又问了苏络一句,“你叫啥?”
周崇文彻底服了。
第16章淘金路漫漫
离开了包子铺,苏络有目地的让周崇文带她去了米粮店,将粮价打听个仔细,跟先前在宝来村打探到的产品信息做了对比,就陷入沉思之中。甚至连周崇文没带她去坐马车都没注意,听话地跟着他走回村里。周崇文觉得有点问题,直觉告诉他苏络正在打那笔银子的主意。不是一个月后,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