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华心中一悸的时候,这好是苏宇被再次捆成粽子的时候。
虽然有种说法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哦,现在应该说红芍药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问题是,苏宇他现在不泡妞啊啊啊!!!
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是女王。
虽说没有实体,但是眼见着这红衣美人纤纤手指虚虚一晃,苏宇就觉得自己胸膛里有颗心脏开始疯狂鼓动,简直快要从嗓子口里跳出来。
冷汗也淅沥沥的从额头滚下。
“小郎君叫什么名字”红衣美人美目一扬,问到。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婉转动听,犹如珠玉落盘,凤穿牡丹。
然而,在苏宇听来,却是催命符咒。
苏宇勉qiáng扯出一个微笑,哆哆嗦嗦回到:“苏宇。”
“苏宇?”红衣美人指引座下红芍药靠近苏宇,探出身,伸出手指,点在苏宇的额头之上,一触即离。
她本漫不经心的表qíng一变,一丝惊讶浮上眼底:“怎么可能?”
玉手一扬,藤蔓迅速褪去,放开了苏宇。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所以苏宇在这一次并没有逃跑,只是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红衣美人。
红衣美人并不在乎苏宇的警惕,在松开苏宇后,她轻叹一口气,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的望向夜空。
夜风带起了她垂在脸颊边的一缕黑发。
“小郎君放心。”她却不告诉苏宇放心什么,一人自顾自的继续说到,“你能告诉妾身,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人之时,那是个怎样的感受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三分寂寥,三分怀念。
苏宇不答。
……
那是因为他不敢答。
他总算明白美人身上的红色为何如此浓郁,浓郁得似乎都快要滴落下来。
因为来自绝望。
绝望的人很恐怖,谁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突然bào起,因为答案不符心意而杀了答题人。
在问完这句话后,红衣美人座下的红芍药微微弯下身,红衣美人顺势落下,双脚触地。
而红芍药的花瓣在她落地的一瞬间,一片片向外飘去,化为红色星点,直至全部。
红衣美人一挥衣袖,手中多了一盏花灯,脉脉含qíng,她说:“天色已晚,小郎君不妨到寒舍歇息歇息。”
说完,她就自顾自向前走去,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石子小径。
她……这到底是要杀我?还是不杀?
见红衣美人突然转身,沿着小径向下走去,苏宇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似是感应到苏宇心中疑虑,红衣美人身形一顿,停住脚步,嗔怪地转过头,说:“小郎君也太多疑,妾身是不会伤害小郎君的。”
还俏皮的眨了眨眼,接着继续说到:“小郎君不妨称呼妾身为姐姐。”
苏宇:“……”
我们很熟吗?
红衣美人温婉一笑:“嗯?”
苏宇:“……姐姐。”
然后硬着头皮,跟在了红衣美人的身后。
随着红衣美人穿过一片红芍药花海,又踏上几阶石阶,苏宇在一座古式建筑前停下脚步。
之所以说是古式,是因为苏宇从未见过这样的小筑。
样式古朴无华,与如今修仙界中的小筑不太一样,花纹繁复,时光在上面静止。
木质的走廊,屋檐上的镇shòu。
熟悉又陌生,透着这个小筑,似乎看得到远古之时的洪涛逆流。
“小郎君在看什么?”红衣美人在廊上,问。
苏宇回过神来,勉qiáng答到:“没什么。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长无梦,想要和小郎君聊聊。”将花灯chuī灭,红衣美人幽幽说到。
苏宇:“……”
孤男寡女的,大晚上。
明华救命啊啊啊啊!!!
一刻钟以后,苏宇老老实实跪坐在红衣美人面前。
面前是一杯茶。
红衣美人倚靠着矮脚桌,捧着一个青玉杯,望着外面开得浓烈的花海出神。
红衣美人不说话,苏宇也不敢。
两人之间静默无声,苏宇这才注意到,纵使外面花海连绵,却诡异的听不到一声虫鸣。
僵在那里好久,见红衣美人连点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苏宇才颤颤巍巍地伸手,准备拿起青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