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自认脾xing也算是好的,可是今日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哪怕对方是王妃又如何?身份高贵又如何?再怎么着,也不能如此的污蔑人罢!
李氏这番话倒是让镇南王妃难看的脸色缓和不少,甚至露出丝笑容来。随后又缓缓的开了口喝彩道:“有骨气!顾家二姑娘,的确是有骨气的。我儿眼光果然不错!这媳妇,我是求定了!”
镇南王妃前半句还没什么,后边那半句却是让人惊了一跳。就连周家二太太,也似没想到一般。惊愕的看了一眼镇南王妃。
李氏愣愣的看了许久,才陡然回过神来,顿时欣喜莫名——只是正要开口的时候。没想道又被平北王妃抢了先:“怎么,镇南王妃,你偏要和我争不成?不是我说,你是不是也太过置气了?这二姑娘的名声——”
镇南王妃掩唇一笑。说不出的雍容典雅,声音虽请却是掷地有声:“那姑娘我也见过。绝不是那样的人。再说,这人是我儿子亲自相中的。不瞒平北王妃您说,有人说二姑娘与人私下定qíng,其实也和我儿子有关。今日我不仅是来提亲的,更是来道歉的。”
一面说着,镇南王妃一面竟是真的站起身来,朝着李氏盈盈一福,歉然道:“我儿拾取了二姑娘的簪子一支,又因在我办的宴会上见了二姑娘一面,从此便得了相思病。那簪子更是随身带着。也未曾物归原主。谁知那日不小心遗失了簪子,被歹人拾去,又认出这是顾家二小姐之物。这才胆大包天的生出这等谣言来,本是想讹诈银子。谁知弄巧成拙——我儿已经找回了簪子,又怕姑娘因此困扰,故才命我上门提亲。唐突了姑娘,还请贵府莫要生气才是。”
镇南王妃将姿态放得极低,看似根本不像是作假,神qíng也极为陈恳。
李氏若不是知晓事qíng原委,只怕也要相信镇南王妃的话了。不过正因为知晓原委,才对镇南王妃这一举动更加纳闷,也更加觉得震撼——
镇南王妃这番话,给了事qíng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说。更是将顾婉音摘了个一gān二净。一时间,顾婉音从一个名声有污,品行不端的女子,成了最无辜的人。
倒是镇南王世子,反倒是成了罪人。不仅私藏女子物品,更是给顾婉音带来如此的麻烦。虽说是为了qíng之一字,可是到底行事不妥,惹人诟病。
不过想来镇南王妃既然敢这样说,必定是有了什么依仗。也是,这事qíng就算是传扬出去,也不过是让人茶余饭后议论一阵,实质上的损失却是没有。不过或许议论也是少的——镇南王世子的名头如此响亮,人人怕都来不及,谁敢主动招惹他?
不知镇南王妃是否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说的?
李氏心中一阵感激,不过面上却是做出惊愕的样子,看着镇南王妃道:“竟是这样?”
镇南王妃歉然一笑,又福下身去:“正是这样。我儿无心之失,却坏了姑娘名声。实在是有愧。不过我儿也是真心仰慕二姑娘,还请贵府答应这门亲事罢。”
平北王妃已然是说出话来,看看镇南王妃,又看看李氏,脸色一阵青白,难看至极。半晌,她猛一甩袖,yīn沉的看了镇南王妃一眼:“看来,你是铁心与我作对了。”
镇南王妃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却是狠狠的顶了回去:“不敢,只是我们不巧看上了同一家的姑娘罢了。至于说我与你作对,那怎么会?也不是我说你,你肚量也大些。好姑娘到处都是,何必非要顾家的姑娘呢?”
平北王妃气得冷哼一声:“那你为何又非要顾家的姑娘呢?”
镇南王妃微叹一口气:“这也是我儿子造的孽。他看上了顾家姑娘,我这个做娘的,也只能拼命替他求来了。”
平北王妃还待说什么,可偏偏在此时,外头进来一个婆子,急冲冲的进来报喜:“大太太快领着二小姐去接旨罢。太后娘娘有懿旨。”
李氏顿时惊了一跳,惊呼出声:“太后娘娘的懿旨?”这个时候下旨,是有什么?而且还是太后的懿旨——
只是当下李氏也顾不得多想,镇南王妃已经笑着提醒道:“这位夫人快去接旨罢,这可是耽误不得。”
李氏陡然回过神来,忙回头对着三位客人歉然一福:“还请各位见谅,我去去就来。”
说话间,早有人通知了顾婉音过来。于是二人忙往大门口迎去。不仅是顾婉音她们二人,就连顾昌霏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匆忙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