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后叹了一口气——周瑞靖这意思,是不是仍是不想让人发现,他已经回了京城?
想来应该是的。否则也不会悄无声息的走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唤来丹枝,让丹枝将洗澡水什么的都打墼了,她这才起chuáng穿衣。丹枝一面伺候,一面轻声问:“世子爷昨夜里可问清楚了?”
顾婉音一愣。她自然知晓丹枝问的是什么。神色如常的摇摇头:“不曾问。”昨夜里哪里有功夫去问那个?周瑞靖受伤的消息,早已经是将她吓得魂不附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后来睡着之后,更是睡得极沉,连周瑞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晓。
“丹枝,别再提起这个了。还是快梳洗梳洗,我赶着去给老太太请安。昨儿没去,今儿可不能再不去了。”顾婉音见丹枝yù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丹枝必定是想说什么。只是她现在却是不想听这些,所以忙出声不给丹枝说的机会:“对了,世子爷回来的消息,你切记不能透露给其他人。”等周瑞靖自己回来说罢。
丹枝无奈,只的应下。
顾婉音收拾妥当,便是朝着老太太屋中而去。路上不曾想却是遇到了三太太。三太太神神秘秘的拉过她过去在角落里,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顾婉音虽然奇怪,可是还是耐心的等着三太太站定了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三婶?可是有话要说?”将她特特的拉到一边不愿让人看见,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愿意让人听见吧?
三太太却是只拿眼睛看着顾婉音。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顾婉音起先还能镇定,可是也架不住三太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是?渐渐的便是有些不自在起来。蹙起眉头,她对三太太这幅故作神秘的样子有些无奈,只得再度出声:“三婶这是怎么了?”莫非要说的话,是和她有关系不曾?否则gān嘛这样看着她?
暗自思量了一下自己最近做的事qíng,好似也没有做错什么吧?那三太太为何……
三太太缓缓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昨儿那侍卫是谁?”
顾婉音一头雾水的看向三太太。十分的不解。不过很快她便是反映过来—侍卫?难道三太太昨儿见了周瑞靖了?是了,周瑞靖正是一副侍卫打扮!
她登时便有那么一刹那的心慌,不过好在面上并未露出什么痕迹,淡淡一挑眉,轻声的反问:“侍卫?什么侍卫?”
“还跟我装糊涂?”三太太皱眉,十分紧张的四下看一眼,这才又压低了声音言道:“你昨儿一整日都没在家,回来的时候从侧门回来的。你下了马车刚进门,马车里又钻出一个侍卫来。瞧那样子,你们可是共乘一车了。那侍卫是谁?怎么这般胆大?你也是的,怎么能这样做?让人见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三太太这话听着像是善意的提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可是分明就是明里暗里的在提醒顾婉音——她可是知晓昨天顾婉音的不检点行为了。这要是传出去……结果不言而喻。
可是三太太却似乎要帮着顾婉音要隐瞒的样子。
顾婉音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去眼底不住流转的光华。她自认对三太太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三太太这个人,绝没有rǔ没商人之女的名头。无利不起早,凡事都是jīng明算计过的。如今三太太这样巴巴的跑过来说这一番话,自然不可能是为了真的提醒她而已。
三太太,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让她办罢?
眸子里的光芒幽深了几分,顾婉音忍不住又在心中将周瑞靖埋怨了几句。只是面上却是淡然一笑:“哦,是一个熟人托人给我送句话。
在外头也每个隐蔽的地方,他便上了马车跟我说了。不过我却是没避开车夫和丫头。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想来也不会有碍名声才是。不过,我仍是要感谢三婶的提醒。”谁都知道,那车夫是对周瑞靖死忠的,若是她敢当着车夫的面做出什么事儿来,岂不是自寻死路?不过正因如此,反而那车夫能证明她的清白。
凭着这样一件事qíng,三太太就想要要挟她?顾婉音心底忍不住冷笑一声。或许一时她是没法子辩解,可是等到周瑞靖回来,三太太这话便是没了站脚的地方。况且,三太太应该不会将这件事qíng说出去才是。毕竟,三太太应该还不会那样傻,将盟友陷于不义。
只是,不知道除了三太太的人,可还有别人看见了那qíng形?说不担心,那也是假的。只是再怎么担心,她也不敢将心思表露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