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面色各异,白瑞珍似乎明白白瑞宁的想法,笑着追问一句:“是谁?”
白瑞静与白瑞雅明显都走了神,尤其是白瑞静,看起来既紧张又怅然,神qíng异常复杂。
白瑞怡抿唇一笑,抢先说道:“瑞静,你与凌公子有过数面之缘,看来他此次必然是向你提亲。”
听着这话,白瑞静的眼睛微微一亮,可看着白瑞怡,她尚未及表现出来的期盼的渐渐消散,轻瞥了旁边白瑞雅一眼,垂眸笑道:“二姐姐说笑了,此次凌公子提亲,必然是为三姐姐而来,瑞静在此先恭喜三姐姐了。”
白瑞雅的面色这才好了许多,白瑞怡却仍不放过,笑道:“静妹妹这话说得不对,白家有两位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就一定是雅妹妹的?依我看……”
“不用依谁看了,”白瑞宁再开口,却是完全失了最初的心qíng,意兴阑珊地道:“他说了,他就是为瑞雅而来。”
隐隐的失望瞬间在白瑞静的面上掠过,白瑞雅却怔怔良久。虽然这是她一心所期盼的,可当事qíng真的来了,她竟然没有想象中那样兴奋。
白瑞怡轻轻一掩嘴,佯装抱怨地道:“宁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说了答案?也不让我们猜猜。”
白瑞宁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叹息,“猜猜无妨,怕的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原本欢乐的气氛顿时凝如冰霜,白瑞怡垂着眼帘面色微沉,“宁姐姐真会开玩笑。”
白瑞宁却无丝毫说笑之意,抬眼看着她,转瞬不眨,“何必呢?就算做不成朋友也总还担着姐妹的身份,害了别人,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说刚刚的话还有可能圆回来,她这回说的,可就是实实在在地打脸了,白瑞怡顿时坐不住,微寒着脸道:“妒你叛你的可不是我!”
白瑞宁并不理她,扭头与白瑞雅道:“以前种种皆已过去,我们之间本没什么实质问题,如今我已嫁人,你我之间的问题更将不复存在。至于你,”她看向白瑞静,一向随和喜气的脸上保持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之色,“我还没有做好要原谅你的准备。”
第一次没有闪避地说出自己心的话,白瑞宁仍是紧张,却不再有任何迟疑,“不管是以前我们每天相见,还是以后难得一见面,我都是一个宗旨,合则聚、不合则离,没有必要做虚假表面的一套,没人是傻子,你怎么对人,便也得到人家怎么对你,希望我们各自好自为之吧。”
白瑞宁本是怀着相聚的喜庆而来,可白瑞怡、白瑞静与白瑞雅间的暗cháo涌动让她倍感失望,明明是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的人,为什么还要这么防备?为什么还要这么挑拨?她们到底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白瑞怡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根本没有!她们只是习惯xing防备、习惯xing地挑拨,并以此为乐。
这样的关系让她觉得难受,索xing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反正她大概从没有真正得到过她们的友谊,也不必害怕失去什么!
“宁姐姐倒是给我们上了一课。”白瑞怡是几个姐妹间脸色最差的,她怎么听,白瑞宁都是针对她而来,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果然,嫁给什么样的人,便学什么样的事!”
白瑞宁跟着站起,面上少有地带着不耐,“这倒是真的,我现在后悔自己嫁得太晚了,没早点学会对一些人完全不用和他们废话的道理。”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白瑞静与白瑞雅两相观望,只有白瑞珍站起,“大过年的,两位姐姐何来这么大的火气?日后我们姐妹再想见面不易,别连最后一点qíng谊都磨没了。”
白瑞珍的话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清醒明白,在坐的几人之间,剩下的可不就是最后一点qíng谊了么?哪有看上去那样和乐融融?
白瑞怡冷笑道:“只怕有人自觉攀了高枝,不想要这qíng谊!”
白瑞宁虽不像她那样激动,却也失了最后的耐心,看着她,认真说道:“我的确不想要,虚qíng假意的东西,拿来喂狗都嫌多余。”
几次三番,就像理所当然一样,白瑞怡有什么自己不愿的事全推她出去顶上,意见有所不同时,对她也是随意驳斥,虽然面上笑意盈盈,却不见丝毫尊重,就是因为她不会反抗?
或许莫如意真的说对了,一味的随和只会让你失去和对方平等对话的机会,“维持和气”的首要前提是,双方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