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有意表现得这样明显,怕不是在试探我。”
有意?明显?白瑞宁想,如果换了林家任何一个媳妇,恐怕今天都不用莫如意再费唇舌,惟独是她……这么一想,眼眶就跟着发酸,看东西也有点模糊。
“做什么?”看她郁郁沉沉的样子,莫如意拧起俊秀的长眉。
白瑞宁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有我什么也看不出来、猜不出来。”不管下了再大的决心也好,可有些事还真得看天份。
莫如意舒了口气,有些不屑,“什么都能看出来、能猜出来,我不如娶个哑巴,再把自己毒哑,反正不用说也能明白。”
竟是在安慰她?
白瑞宁破涕而笑,下一刻却被他拉进怀抱。
一块黝黑泛凉的铁牌滑进她的手中。
“好看吗?”他飞扬着眼角,似乎有些得意。
白瑞宁认真地看了看,那铁牌半个手掌大小,入手沉重,一边镌刻着大大的“令”字,另一面则是一幅图,看了半天,依稀看出是一条怪模怪样的大蛇。
今天出来的时候,他的衣物都是由白瑞宁亲手打理的,身上并没有这块牌子,那么说来,这块牌子是在杏林里得到的。
“这是做什么用的?”他不瞒她,让她异常高兴。
他哼哼一笑,“不告诉你。”说完拿回令牌,小心地收在衣襟里。
白瑞宁虽然好奇,但看他高兴的样子心里就开了小花,也不qiáng问,就势窝在他怀里分享他的愉悦。
他的唇压下来,细细地吻她。
这真是开心过了头,举手投足都是带着欢喜的。
“听说凌子皓点了头名状元?”chūn闱已过去整月,殿试也早已结束,她后知后觉地竟然现在才知道。
莫如意不易察觉地抖了下眉梢。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
“刚刚九皇子来过,被奴婢挡了回去。”蕊芳轻语。
林怀秀半阖双眼,“不是让他今日好好读书的么?”
蕊芳道:“怕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听说太子早上入宫,去看过九皇子。”
林怀秀的美丽的纤眉轻蹙了起来。
“进了宫却不来见我,太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蕊芳微微一叹,“最近太子的确来得少些。”
“什么最近!”林怀秀从背靠上倚直身子,神色间已见了恼怒,“自娶了徐家那女儿,主意便大了,与岳家频频来往,倒是忘了是谁给他的大好身躯!”
林怀秀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蕊芳却是丝毫没有担心,坤宁宫素来清静,守在外头的也都是信得过的一等忠仆。
“娘娘息怒。其实想想,倒也怪不得太子许多,老公爷怕人非议太子外戚势大,自太子大婚后便不理政事,大老爷虽在太子身边,可毕竟不是亲舅舅,隔着心肠,太子也难以全心信任,小舅爷又是随意的xing子,若不依仗徐家,太子怕不早被建王压下去了。”
“你不必替他找原由。”林怀秀冷笑,“父亲虽不理政事,可族内还有许多坚实力量,又岂会比徐家差上半分?都是听了那妇人之语,他才舍近求远,这两年帮衬着徐家子弟谋了多少好差?倒让自己的实在亲戚进宫找我哭诉,这样下去,与我离心也是早晚的事!”
蕊芳面露难色,“滋事体大,不如再找老公爷商议一番。”
林怀秀摇摇头,“父亲不理政事,何必还要他再为这些事cao心?好在小九也是个出息的……”说到这里,她看向蕊芳,“你看那莫白氏如何?”
蕊芳道:“原是想探问一二的,可领她出来时,表少爷与她说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奴婢听着似乎有些喻意,便没问起当年的事,只与她闲话家常。依娘娘看,此事做实的机会有多大?”
林怀秀垂了眼,“你看皇上为何过来?”
召莫如意进宫一事,并没有许多人得知,可先是九皇子又是嘉明帝……
“你说是太后身边的小喜子引他们入的宫?”林怀秀长叹一声,“若非沾了天子血脉,岂会让这些人如此紧张?”
蕊芳点头道:“刚刚奴婢出去的时候,白莫氏听到那些话全无讶异之色,奴婢心里便也做了实了。”
与太子是亲兄弟,这样的话若是不相gān的人听了,怕不要当场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