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宁蓦地心中一软。
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说出“怕”这个字。
不过那页到底写了什么?白瑞宁不解之时,他已翻过那页,后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陌生的事件,人名也没有一个勾去的。
“这些都是正在进行的……”白瑞宁突地脸色煞白,“刚刚那页,是不是……是不是我家的……”
“当然不是。”莫如意陡然失笑,“查了你家,岂不是要连你我也查进去?自己把自己送进大牢,我不是疯了么?”
白瑞宁想了想,倒也是,莫如意问过的案子,鲜少是只问个人,大多都是一锅端的。
不过她又有点不服气,“说得就像我家真有问题似的,我爹老老实实做人,就连之前你把他关进大牢,最后不也放了他回来?”
怎么会有查不出问题的人?不过提起这事,莫如意有点没底气,不敢讨论太深,册子一合,道:“明天入宫,有些事想jiāo待给你。”
这话题也转移得太生硬了……不过白瑞宁还是相当配合,认认真真地听。
“这几日太子频频与我接触,该是想拉拢我,明日入宫,若见到了太子妃,小心与她应对,她很擅谋略,近年太子的主意,有大半是她出的。”
这么一说,白瑞宁立时紧张起来,“怎么小心应对?是不是什么都不能说?”
莫如意握着她的手,下颔垫在她的肩头,“防范意识不要太重,不要让人觉得你在防着她。只记住一点,说话之前先想一想,不管她说什么,就算她说我大逆不道要将我当场拿下,你也不要cha话、不要抢话,须知言多必失,尤其是冲动之下说的话。”
机智应对什么的……白瑞宁简直愁死了,她宁可去面对夏芷娟永不休止的唠叨,也不愿意去想什么“机智”。
半天没等到回应,莫如意偏头看了看她,突地失笑,“gān什么这么苦大仇深的?”
白瑞宁抿着唇不说话,莫如意好看的眼睛拱得弯弯的,“这样吧,我们演练一下。我做太子妃,你还是莫夫人。”
白瑞宁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憋着气点了点头,示意她准备好了。
“我们是亲戚,你可知道?”
白瑞宁目光灼灼聚jīng会神的,生怕错听一个字,却在莫如意问过后半天也没答话,“你你你再说一遍!”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一定是包含了她没听出来的高深语气在其中。
莫如意笑着又问一遍,白瑞宁也没听出什么yīn谋。
“这样的问题,如实回答就好。”莫如意没有丝毫不耐。
白瑞宁脸上有点发热,实在为自己的智商捉急,随后几个问题都是认真地听,再依着莫如意所说,先想一想,再认真地答。
“皇太孙近来喜欢看画,我请书画大家画了几张,不如一起看看?”莫如意念了几个如“猫戏海棠”、“山猴望月”、“灵蛇舞chūn”之类的画名,而后随手一指刚刚用指尖沾着茶水画在桌上的图案。
白瑞宁当下一怔,桌上画着一条怪模怪样的大蛇。
莫如意贴近她的耳朵,“你这样反应,她就知道你见过那块牌子。”
白瑞宁立时一惊。
那颇受惊吓的样子……莫如意吮上她的唇,一边笑一边轻咬,“你真可爱。”
白瑞宁可不把它当做夸奖!
面颊微烫地任他吻了半天,她红着脸问:“他们知道你有那块牌子?”否则为何要试探?
莫如意摇头,修长的五指与她的jiāo缠在一处,“太子试探过一次,不过看他的样子,该是出于太子妃的授意,他并不相信我会得到那块牌子。”
“但是太子妃怀疑,所以才要探试我?”
莫如意仍是摇头,“她应该也是无理由的猜测,只是在撞大运罢了,她是想确定我的最大价值,看看值不值得太子费这么大的力气。”
白瑞宁忧心不已,怕自己明天真的露出什么马脚。
“那牌子到底是做什么的?”看起来似乎有着某种重要的权利。
莫如意眼睛一弯,“你猜猜。”
白瑞宁泄了气,“早知道你就别让我见那块牌子就好!”如果她见到那条蛇,表现出来的是好奇而不是错愕,或许就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