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契机。”他低声开口,“我可以不动她们,可送到眼前的机会我不能放走。”
整件事qíng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莫如意考虑是否真的要与她从头说起时,白瑞宁却似乎并不想听,轻声问:“你那时……与我说什么?”
根本没有过多的追问,似乎她的注意丝毫不在这件事上,莫如意稍稍一怔,便明白她问的是之前的话,蓦然,面上一热。
“不就是你一直想听的话么……”他这次总算说得够明白了吧?
白瑞宁沉默了半天,“说得不清不楚的,什么叫‘哪有一点可怜’?我说由怜生爱,你这么说,却是连那一点怜爱都没有了,我早知道你娶我是迫不得已,还痴心妄想总希望得你一分注意……”说到最后,已是泫然yù泣,“没有就没有、不说就不说,我只骗着自己便是,何必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
真是没良心……莫如意全然忘了想与她解释全局的事,真想咬下她一块ròu来,让她明白自己现在有多么着急。
“没有一点可怜的意思,不就是……不就是,只剩下那个了么!”莫如意说完翻身坐起,又气恼不已地背对了她躺下。
白瑞宁吸吸鼻子,也背过去,把自己缩成个包子样。
莫如意心烦意乱地躺了一会,心里越发鼓噪,回头看着身后的包子,终是不敌那时不时传出的隐泣声,转过身去把她抱进怀里,犹豫着,最后还是狠了心,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话。
白瑞宁眉开眼笑地回身入怀,“阿离,我也爱你。”
什么太子、什么丫头,都不抵这句话重要。
莫如意涨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如意说,对付一个人要拿他的软肋,白瑞宁总结良久,觉得他应该是不喜欢见她难过的。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其实白瑞宁哪有这么大的志向要bī他说出这句话?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想听他说他曾对顾月皎说过的那话,贪心一点便想听些承诺,不想一步步地错有错着,竟让她钓到了一条大鱼!
谁说傻人没有傻福?
“那刚刚你就在旁边听着?”白瑞宁一扫之前的抑郁之气,好奇心便再也压不住,“经过训练的人,声音肯定也万分动人吧……”
莫如意心不在焉地,他知道白瑞宁在装睡,知道白瑞宁一直想听他说一些掏心挖肺的话,可在她巨大的态度转变面前,他仍是在想,整件事莫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她的计划?什么由怜生爱,什么误会不解,什么伤心难过、什么泫然yù泣,都是一早就打算好的吧?他居然上了她的当!心qíng郁郁不已,却也不忘回答她的问题,“和尚念经一样,不如你一声好听。”
白瑞宁瞬间从头烧到脚,脑子都烧糊涂了。
他挨上来,“你再说一次,我刚刚没听清楚。”那话他说过一次,往后再不会说了!可不妨多听她说几次,竟千分万分的好听顺耳。
白瑞宁双颊滚烫地缩在他怀里,笑得眉眼俱弯,不应他的请求改而说起缘儿的事,莫如意听得无趣,直到听她说看见了满天焰火,才笑笑:“更大的光景你没看到。”
白瑞宁不解其意,后半夜被莫如意哄着狠狠运动了一番,更是把这话忘到脑后去。
第二天一早莫如意起身的时候,秋雨已候在门外,听到屋里有动静便进来,站在门口硬声道:“青缨与百合两位姑娘候在门外,等着向夫人请安。”
莫如意自行束起长发,扎紧白玉发扣,缭绕在身上的几分慵懒便消散了去,俐落挺拔,清慡gān净得像清晨时天边最亮眼的那抹碧蓝。
秋雨的声音惊动了白瑞宁,她翻了个身,面朝着莫如意睁开眼睛。
她那通体娇软含羞带怯的样子,只怕那两个丫头一眼便会看穿他们昨夜做了什么好事,这对昨日才引丈夫发怒的白瑞宁来说,无疑是很不合理的。
莫如意道:“说夫人让她们先去用饭,待夫人与老夫人请过安后再行拜见。”
如此便会让她们觉得白瑞宁是因为昨夜青缨开脸的事心里不舒服,有意不见她们。
秋雨转身去了,漂亮的面孔扳得活像个晚娘怨妇。
竟然真没事了?秋雨看着白瑞宁娇憨满足的样子,实在恨其不争!心里又第一次胆大地腹诽起莫如意,他说的jiāo待,必然是以男色相诱,比那相公馆的小倌实在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