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无奈,还是许了白瑞宁入内。
白瑞宁跟在白瑞家身后,走了一会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今天之事,全都是因你的举报吧?”
白瑞家笑得讥讽,“你可料到自己有这一天?”
“哪一天?”白瑞宁反问一句:“知道你并非我弟弟的这一天么?”
白瑞家猛然变色,目露狰狞,清俊的少年模样顿时变得可怕起来。
“你弟弟?我倒要问你,我姐姐呢?我母亲呢?我父亲呢?你们几个不知何处来的妖物害我全家,得到什么样的报应都不为过!”
“你有瑞家的全部记忆吧?”白瑞宁想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完全消失在另一个人体内,心里便莫名地伤痛,“你该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妖物,你失去了亲人,我也同样,但你该懂得这些事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并不想来这里,但是有些事我们控制不了。”
白瑞家恻恻一笑,“狡辩!不过很快你就狡辩不得了!我要你和你那毒如蛇蝎的丈夫一同命归huáng泉!“语毕,他昂首踏上通往正厅的阶梯。
“你也不顾颜清的xing命了么!”在他进门的一瞬间,白瑞宁说。
白瑞家猛然回头!“清姐是被你……”
屋里已传来传唤,“是不是证人到了?还不进来!”
当即有人过来把白瑞家带进去,白瑞家只来得及瞪视白瑞宁一眼,便被人拎到厅内正中跪下。
厅内主位替换了四把椅子,四个神态容貌各异的中年男子身穿官袍各踞一位,林老爷子屈居副席,林祁林渊坐在老爷子下首,两人对面坐着的,正是一袭白袍,被冠以“叛臣”之名仍然神色淡然的莫如意。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证物
第一百六十九章证物
见到她,莫如意的眉间拧了一下,可并不意外,眼睛也比刚刚更亮了些,像是猛然提起了jīng神,又像是一下子变得认真和戒备起来。
他的紧张不为外人所察,却瞒不过白瑞宁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朝屋内众人福了福身,决意这次不能成为莫如意的负担,相反,她还要尽全力保护他!
四名官员为首一人正是顶了莫如意上任刑部尚书的沈明德,今日会审由他与曾御史主持,另外两御史协理。
说实在的,沈明德对今日的差事颇感为难。虽然他的尚书之位是从莫如意手里抢过来的,可那时莫如意为建王效忠,与太子为敌,那怎么打压都不过份,可今日时移事易,莫如意一跃成为太子身边的红人,与他也是同一战线了,近来有几宗大案悬而未解他还趁同在太子府中饮酒时多向莫如意请教,莫如意也尽弃前嫌一一告知审案搜证之诀窍,让沈明德虽依然对他的手段心怀疑异升不起好感,可另一方面也觉得他的法子的确高效,是个难得的能臣。
那曾御史是个资格老的言官,在朝中任官超过四十年,尽忠于两代帝王,在朝中很有清名,亦被一众御史视为御史界的风向标,自冯袭平反之后,他一直紧盯莫如意,以图再次为颜家满门抄斩一事平反,现在他有机会咬上莫如意,无疑是件很令人头痛的事。
沈明德无意为难莫如意,对白瑞宁自然也不会过于留难,可那曾御史显然不会给莫如意留任何面子,他不理会跪在厅中的白瑞家,直指白瑞宁,“那妇人是何来历?”
白瑞宁扫一眼面色低沉的林老爷子,朝曾御史再次福下身子,“我是林家的孙媳,是莫如意的夫人,亦是白瑞家的姐姐。”
曾御史这才正眼相看,满布皱纹的面容忽地舒张了一下,露出淡淡地笑意,“你也是来指证莫如意的?你们姐弟不畏恶势大义灭亲,他日我定向皇上奏明,给你们请功!”
曾御史拱起双手朝东方高举,白瑞宁却道:“妇人今日前来,是想看看我这失了神智的孽弟怎样诬告忠良的。”说着面色一肃,“瑞家年纪尚轻,极易受人撺掇蒙蔽,我父母不在身边,唯有我这长姐代为管教,所以今日我不得不来。”
曾御史的喜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威压,他重拍案几,“这里岂是你家后院?无知妇人竟敢见官不跪,先拖出去重责三十!”
“敢问大人这里可是公堂?”白瑞宁声不厉气不急,声音轻轻软软地,一点也不震dàng人心,“我身为官妇有诰命在身,纵然是公堂之上亦有见官不跪之权,大人公事繁忙,可能是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