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总是疼我的,”林曜浅浅淡淡轻笑了一下,满室明亮,“他说出宗不可,但若是在宗内,无论何处,都能护我周全,所以就能来看师兄了,顺便感谢师兄上次的救命之恩。”
“宗内……”宁成林默念这两个字,眸中闪过喜色,他手一伸,拉过了林曜的手,胳膊上青筋毕露,可是手上却轻柔无比,“林师弟,救命之恩,可是应该以身相许的。”
这话语说的暧昧,林曜被揉捏着手,一股隐隐约约的酥麻感从心底泛出,脸颊泛了微红,轻轻挣动却没有怎么使力:“师兄莫要与我玩笑。”
“怎会,我已与师父言明你我情意,师父已经同意解除我跟师妹的婚约了,”宁成林想要靠近,却想起那之前护身法宝的厉害,手只能僵硬在了原地,轻声道,“林师弟,当时答应我的话,可还作数?”
林曜眸中泛起水光之时,还有些惊讶:“掌门他竟然同意了?”
当日那人对于师父的咄咄逼人仿佛还在眼前,没有想到也会有这样通情达理的一面。
“掌门素来公正,且事事以上瀛剑宗为先,偶尔看起来有些不通人情,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弟子,总是宽容大度的,”宁成林笑着解释道,“希望师弟对于掌门之前的行为不要见怪。”
“自然,是我妄自揣测了,来日定然向掌门赔不是,”林曜心下安定,之前眉宇间微微的愁意仿佛也散了去。
“若是你去,师父必然不会计较,”宁成林看着他,却突然苦笑一声,“只是如今你我心意相通,你这护身的法宝却委实厉害,我便是想亲近一两分,都亲近不得。”
林曜脸红,却仍是带笑开口道:“师兄多虑了,之前是去闯秘境,师父万分担心才设了护身的法宝,如今已经全然摘下了……”
他的话音初落,人就已经被推着双手压在了榻上,青丝散落,蜿蜒出漂亮缠绵的痕迹,水眸之中略带了几分惊讶,随着动作,那交叉的领口更是露出了更里面的美景,宁成林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粗重至极的呼吸声。
美人没了刺,自然可以想怎么亲近就怎么亲近。
“师兄,你怎么了?”林曜挣了挣手腕,眉心隐隐蹙起,心下一种不甚舒适的感觉涌现了出来,莫非师兄他其实也……
“无事,只是之前一直不能亲近,如今有些激动了,”宁成林咬了一下舌尖,勉力让自己记得这样做的后果,松开了林曜的手腕,温和的将他拉了起来,诚恳的道歉道,“抱歉,师弟别见怪。”
“不,无事,”林曜听他歉意,又听他话中意思,自己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师兄也是男人,可以理解,只是在缔结道侣之前,我还不想……”
被人觊觎当做物品使用的感觉并不好,林曜莫名有几分的抗拒。
“师弟考虑周到,是我孟浪了,”宁成林尝试去牵他的手,将人按着靠在了胸膛上,温香暖玉,便是一时不能成,总能找到机会,在此之前,一定要忍得住。
他们相护依偎,气氛倒是带着绵绵的温馨气息。
水镜之中,两人的动作在冰眸之前恍如演绎,那原本寒冰一片的眸中,乍然闪过一抹暗色,随即消失不见。
在林曜的眼中,宁成林师兄是一个温和清朗的人,宛如林间初月,光风霁月,对待师弟们也恪尽职守,着着实实是个好人。
只是回应了师兄的情意,却是属于动了情,这绝情剑道,只怕是修不下去了,可每每想起要跟师父坦诚此事,再不能修绝情剑道,可能还要离开空谷,林曜心中就是一阵的恐慌。
师父救他护他,他却因为一己私欲,辜负师父的信任,实在是不应该。
可师兄他,的确待他很好,空谷太冷,冷的他想要去接受别人的温暖,暖手的火山玉石,高等的法衣法器,或许比不上师父给的好,但这些都是师兄倾尽全力能够给他的最好的。
“师弟总爱用发带,”宁成林的手上捏着一缕缎带,那缎带在月色下盈盈通透,竟有几分飘渺离逝之感,美的让人心醉,“这是飘渺山巅的冰蚕织就的丝带,冰蚕以月光为食,以雪为身,以其织就,才配得上师弟的一分颜色。”
“缥缈峰,师兄去过的地方真多,”林曜接过了那发带,有几分感叹。
多次相处,师兄见识广博,而不像他,除了空谷,一无所知。
天地之大,自然不会只有一个空谷,便是那缥缈峰上的冰蚕,林曜都有几分想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