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其中一个酒杯的杯壁上涂有少量的云霄丸残滓。”
“下去自己领十棍惩罚。”燕帝挥挥手,叫徐旻佑离开,将目光转到了荣宪身上,“荣宪。”
荣宪苦笑,“皇上。”
“你叫朕失望,偌大的一个长公主府,竟成一个一个筛子一般,四处漏风。”,燕帝冷淡的指责,不说为什么一个长公主府居然找不到下人,更别说一个侍女大庭广众下给侯爷下春|药。
若不是薛懿为了守护父亲的清名,闹到了皇宫里。是不是薛懿便要吃下了这个苦头,硬生生的背上了断袖之风,藐视法纪一罪。
更是绝了子嗣,绝了镇远侯府一脉。
如今也好不到哪里。
荣宪却是绷紧的心弦一松,面上不露分毫,只是一脸的苦涩自责,缓缓跪在地上,“荣宪管教不力,请皇上责罚。”
“朕赐一管家与你,为你打理长公主府,何时收拾干净,何时收回。”,燕帝疲惫的挥挥手,“回去吧,短时间不要出来了。”
“是,谢皇上。”,荣宪声音哽塞,如此旨意已是顾着她荣宪长公主的颜面了。不然不会是口谕,而是下达圣旨公之于众。
将一众闲杂人等全部赶出去,燕帝神色疲倦,“长喜,把三皇子叫过来。还有,命人看守好三皇子的皇子所。”
“是。”
竟然把手伸到了长公主府,就为了针对镇远侯?燕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还真是小看他的三儿子。
金龙殿里发生争吵,旋即便以三皇子心术不正,幽禁于宗人府。第二天一早,便以温阳侯年事已高,当含饴弄孙为由,直截了当的将温阳侯一撸到底。
旋即几日,更是找了各种借口将菊花宴上出过力的一干人等弄出了朝堂。至此,三皇子党元气大伤。
在这样的背景下,长公主闭门不出,反而引不起旁人的注意了。
李安也在夜深人静的慎刑司中自尽而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不论是哪一方,都不会叫他活下去。
在皇宫修养几日后,薛家祖孙带着一大批珍稀药材回到了镇远侯府。
薛老夫人慈祥的坐在床前,“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你好生歇息,祖母就在外面。”
“嗯。”,薛懿乖巧的点头,缓缓闭上眼睛。云霄丸的药效叫他在寒泉水中浸泡了两个时辰才缓缓散去,体内的热力消失了,寒气又渗入骨子里。
宫里的太医已经尽力拔除他身体里的寒气,只是到底除不干净。此时薛懿身上数层棉被,依旧感觉身体冰凉。
薛老夫人见状叫人将炭炉升起围在薛懿身边,才叫薛懿皱起的眉头舒展。
薛老夫人看的心头发酸,借着苏枝的胳膊急忙出了房间,坐在外面的美人榻时,眼里的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我可怜的懿哥儿。”
“小姐。”,苏枝也是难掩伤心的神色,小心的安慰薛老夫人,“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去什么?”,薛老夫人厉声道,“我的懿哥怎么这般苦啊!先是从双亲去世,借着自己便从假山上摔下来,在青州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有被人在长公主府里算计至此。”
尽管懿哥儿没有说出来,她也看的清楚,怕是有事情瞒着她。只是薛懿不说,她便不问。却也明白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枝,我心里苦啊!”,薛老夫人哽咽道,“好好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苏枝眼眶里的泪水哗的一下涌出来,她跟了小姐一辈子。先是看着丈夫病痛缠身,先她一步离世,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连最后一根独苗都朝不保夕。
苦哇!
卧室里,薛懿睁开眼睛,声音嘶哑“燕一。”
“属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燕一陡然出现在房间里。
“扶我起来。”
燕一小心的将薛懿扶起依靠在软垫上,薛懿艰难的调整出舒适的做法,“前几日青州回来的书信取来给我。”
“是。”,燕一应了一声,消失在房间。不一会儿又悄然出现,将手中的信封交到薛懿手中。
薛懿接过来,展开,一目十行的看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燕一,徐叙在长公主的菊花宴之前出发,现在要到青州了吧!”
“按照徐叙的脚程,差不多。”,燕一一板一眼的回答。
薛懿的目光依旧在信件上,指尖不自觉的在锦被上轻点,“燕一,安排你的人前去青州,全力协助徐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