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安排了后手,却还是被人找到……
几十个护卫去了一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不知道接下来的路途该怎么办?
另一边,薛懿坐在护卫临时搭成的树棚下,双眼微闭,漫不经心的听着墨砚在身前嘀嘀咕咕的抱怨。
“世子,您看那人什么意思啊!”,墨砚不满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徐旻佑一行人,看着那些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嫌疑的努嘴。
“分明是世子您救了他们,报个恩而已,还遮遮捂捂。”,墨砚咬牙,“什么叫做尽最大努力,奴才看他分明就是推脱。”
薛懿终于睁开眼睛,看向喋喋不休的墨砚,“墨砚。”。
清冷而平静的声音响起,硬生生叫墨砚打了个寒战,“世……世子?”
“诶~”,薛懿轻叹一声,“看来是本世子宠坏你了,堂堂承恩侯世子岂是你一个下人可以言论的,去,给徐世子请罪。”
承恩侯,从字面上理解,便是几个浅显易知的意思,皇后的娘家,皇上的……老丈人。这样的人家,妥妥的下一任承恩侯。
薛懿低垂的眼眸澄澈平静。
墨砚先是被薛懿的前半段话给放下了高高提起的心,随后又被薛懿高高提起。
仓惶的跪到地上,膝盖“砰”的一声和地面接触,不迭的求饶,“世子饶命,世子饶命,是奴才一时失了心智,这才,这才……”,墨砚慌不择言,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罢了。”,薛懿突然起身,走近两步,来到徐旻佑面前,“是在下管教不利,使得下人言语间冒犯了世子……”
不等薛懿说完,徐旻佑顾不上手臂的伤,硬是将脊背微弯的薛懿扶起,“世子不必如此,若是没有世子相救……不过是小小的失言,世子当真以为在下是心胸狭隘之人?”
薛懿摇首,“世子所言差矣,世子自不是那心胸狭隘一人,在下却也不能这样厚脸皮的认下下人的过失。”
看徐旻佑还想说什么,薛懿挥手止住,“世子不需多言,既如此恩过相抵,薛某与世子两不相欠。”
徐旻佑怅然,“世子当真君子。”
薛懿微微摇头,目露羞赫,“世子过誉了,在下不打扰了。”,说完拱手示意,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到树棚下依然跪着惶惶不知的墨砚,眼眸低垂,“墨砚,这段时日你暂时不要伺候本世子了。”
“世子?”,墨砚茫然的看着薛懿背过去的身影,踉跄起身,躲到人群之中。
刚回到薛懿身边的徐叙便看到小世子爷驱逐下人的场面,眉梢微动,徐叙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单膝跪在薛懿面前,“小世子,属下幸不辱命。”
薛懿的目光从徐叙周身扫过,撞进眼睛里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还有浓烈的血腥气味直冲鼻尖。脸色顿时煞白,急促挥手让徐叙离他远一点。
徐叙听话的向后退了两步,薛懿的脸色好了一些,这才有时间询问,“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属下无能。”,徐叙告罪,“未能留下一个活口,只来得及将一具尸体抢救下。”
薛懿皱眉,“怎么回事?”
“回小世子的话,来人准备充分,见势不妙又无法逃脱,便自焚了。”,徐叙略过不重要的部分,将结果简单明了的讲给薛懿。
“罢了。”,薛懿摆手,“既是如此,将那具尸体送到徐世子手中。修整片刻,继续上路吧。”
“多谢薛世子。”一旁闻声而来的徐旻佑闻言惊喜道,倒是一点也不推辞,“不知道薛世子接下来所去何地,若是有缘,在下与世子正好做个相伴。”
薛懿转头看了一眼面容带笑的徐旻佑,迟疑了一丢丢,“在下外出求学外出求学,便由姑父推荐当年所在求学的牧莘书院。”
“正是巧合缘分。”,徐旻佑笑看薛懿,“在下刚好也要去青州,牧莘书院正好在青州,看来同世子正是一条路途,可以途中相伴了。”
薛懿看着徐旻佑一脸的“有同伴了,兴奋”的表情,片刻后笑道,“那世子修整片刻,一会儿结伴而行?”
“可。”,徐旻佑点头,“那在下这就去收拾。”
“请。”,薛懿无不可。
徐旻佑闻言指挥下人将仅剩的尸首伴奏,转过去的脸上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丝好笑,害怕血腥,刚才不甘不愿的说出目的地。
看来还是一个单纯的聪明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