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太子和五皇子,七皇子挺直腰板,就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生怕被燕帝迁怒上。
身为燕帝的子嗣,他们是知道燕帝对于突厥的重视,尤其是当初把突厥赶回老家的战绩。虽然不时常提起,但是看父皇平日里喜欢的一把弯刀就知道了。
那是当初镇远侯从突厥单于手里得来的战利品,回来后便献给了燕帝。
果然……
“够了。”,燕帝怒吼一声,“你们当朕是不存在?当着朕的面像市井泼妇一般,成何体统。朕养你们这些人就是为了吵架?一个个的就知道吃着皇粮不做事,要你们何用?”
群臣哗啦啦的跪倒一片,“皇上恕罪。”
“恕罪恕罪,一个个的就知道恕罪,叫你们解决事情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燕帝气昏了头,连脏话都顾不上在朝堂上放了出来。
普一说完,燕帝还没有意识到,梁珠立刻给身边的小太监使眼色。那小太监立刻走到屏风后记录的起居郎身后,看着起居郎战战兢兢的写下该写的东西。
燕帝发泄了一番,满心失望的坐回龙椅。梁珠见状小声的在燕帝面前说道,“皇上,镇远侯到了。已经在殿外了。”
“宣。”
梁珠一甩拂尘,掐起嗓子道,“宣镇远侯觐见。”
声音一道道传到殿外,薛懿风尘仆仆的赶到京都,收拾都来不及的进了皇宫。此时进了金銮殿都是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
不等刺史说两句,薛懿就哭天喊地起来了,“皇上您不知道啊,臣差点就看不见你了,那些突厥人就冲着臣去,若不是有父亲留给臣的侍卫,臣就要把命丢在胥川县了。”
“臣家里就只剩下臣这么一根独苗了,突厥人还是不放过臣,不放过大燕!”,薛懿拍着胸脯,“若是臣的父亲还在,哪里还有什么突厥一族,哪里还能来欺负臣。”
燕帝叹息一声,“是朕对不住你父亲,对不起书儒。”
薛懿抹了一把泪,“皇上说的什么话,可惜了臣的那些侍卫,死了七七八八,才勉强叫臣完好无损的回到京都,见到皇上您。”
说着薛懿又是一泡泪水,“臣的父亲去的早,本来留下的东西就不多,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皇上,臣心里苦哇!”
说的燕帝也是眼框一红,当初镇远侯书儒将突厥打得几近灭族那是他在位的荣耀,可是经过
青州的事,这个荣耀现在被泼上一份脏水,洗都洗不清。
可是这些人,不仅不在乎,为了自己的利益蝇营狗苟。燕帝不善的看着下面的群臣,目光仿佛尖刺一般刺过他们。
“难为薛卿了。”,燕帝感慨的说道,不知道说的是眼前的这个薛卿,还是已经不在了的薛卿。又或许都有。
和薛懿一番感慨,燕帝愤怒的心情平淡些许,只是看着下面臣子的目光依旧不是怎么友好,显而易见,燕帝这是迁怒了。
不过平静下来的燕帝智商也就回来了,心知不论如何魏朔临他这一次是保不住了,何况他确实是气恼这一次魏朔临的管辖不力。
不免想,若是魏朔临做好了完全准备,结果是不是会有变化?
下朝之际,燕帝终于确定了对魏朔临的处置。剥除他从二品的官职,赏三十军棍,赋闲在家。
佘刺史还有些不满,居然这么轻轻放过去?而且只说了如何处置,却没说何时处置。但是刚要开口便收到了来自燕帝深深的注视。
其实也不算轻,至少魏朔临短时间没有办法起复,也算是打击了魏家的势力。佘刺史这么想着,咽下了口中的“劝阻”,高呼“皇上圣明”。
燕帝冷哼一声,还算这老家伙有点眼见。
下了朝,薛懿在燕帝那边赚够了可怜,转身忙不迭的回家。刚上马车,薛懿整个人都不好了,方才哭唧唧的神情瞬间阴沉下来。
驾车的徐叙神色收敛,察觉到了薛懿的低气压,一声不吭的从车夫手里接过了缰绳,争分夺秒的向镇远侯府赶去。
马车里,感受到马车的速度加快,薛懿没有丝毫的心情放松。
想起回京途中发生的事情,薛懿的心情格外暴躁愤怒。他不过离开京都半旬,参加了一个千秋节,青州的事便一件接着一件。
他一直以为护的好好的穆念,结果先是被突厥残杀。运气好被母亲一命换一命,活了下来,薛懿以为没什么了。但是老天总是告诉他什么叫意外,就是你意想不到的都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