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真应该叫书儒继续打下去,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燕帝的声音极轻,仿佛一阵风便可以吹散。
但是继续打下去,他和书儒该怎么办?没有了荒凉戈壁上饥肠辘辘的恶虎,书儒的存在价值又是什么?
彼时的你已经是世袭镇远侯府,手握大燕大半的兵权,朝廷的武将尊重崇敬你,文官畏惧害怕你。
身旁的谗言十年如一日,眼前的百姓只知镇远将军不知皇帝!
我相信你!我可以一时相信你,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相信你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一个月?
所以在你路途的最后一步,我叫你止步!
真是可笑!
另一边,急急忙忙的回去镇远侯府,薛懿刚刚过了二进的门,便叫一个丫鬟给拦住了。
含桃恭敬的弯下腰,“侯爷,老夫人叫含桃给您带句话,她有些疲惫,希望您可以晚些去看望她,不急于一时。”
薛懿点头,“你告诉祖母,晚膳在松鹤堂摆下。”
“是。”,含桃微微屈膝行礼后退到路边。
薛懿转身换了个方向,向着自己的院子去。
镇远侯府的主院是南昌院,一向是由镇远侯居住。自从薛懿的父亲去世,这座镇远侯府最大的院子就属于薛懿了。
薛懿本着无所谓的心态,住也好,不住也好,留着个院子叫祖母有个怀念也好。只是薛老夫人坚持,于是皇帝的圣旨一下,南昌院便开始重新修整,该收起的收起,等待新的主人到来。
上一次燕帝千秋燕时,南昌院尚在修整,恰巧前段时间里刚刚结束,。
于是穆念倒是成了第一个常住的。
薛懿笑笑,快步进了院子。
薛懿进了屋子,便有丫鬟上前忙活。薛懿简单的收拾一下,甚至还有心情换了一件轻松的外袍,这才问上前的墨砚,“怎么样?”
墨砚迟疑片刻,没敢说话,摇摇头。
“穆少爷的身体亏损的厉害,……加之罂粟花毒入侵,若是再迟些去,怕是回天无力。”,
坐在床前的矮凳子上,长胡子的大夫收回按在穆念手腕上的右手,捋着胡子慢慢说道。
薛懿闻言一顿,做到床边,没好气的说道,“听见了没,你若是再敢碰什么罂粟花,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听到了,最后一句大夫说的很清楚了。”,穆念讨好的笑笑,“我还想好好活着陪你。”
薛懿摁下穆念要抬起里的上半身,“好好歇着吧!之后记得配合华大夫,等你好了再说吧。”,说完薛懿理也不理穆念便去送华大夫出去。
华大夫五十来岁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放到现代可能稀疏平常,放到现在可就稀罕了,尤其是华大夫身体硬朗,自己拄着拐杖走的平稳。
看薛懿走在自己前面亲自掀起帘子,陡然说了一句,“你小子可真是有本事。”,说完笑呵呵的跨过门槛。
“那小子的身体现在看着还好,各种病因积压在体内,不出半月,你可以给他准备身后事了。”,华大夫半眯着眼睛,冷漠的说道。
薛懿神色不变,淡定自若,“所以才要您老出手。”
“想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做牛做吗,可真叫人心里不舒坦。”,华大夫躬着腰,冷哼一声,嫌弃的看了薛懿一眼,“果真和你那个父亲一样,真是叫人喜欢不起来。”
“有劳华老了。”,华老的话被薛懿坦然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恭敬的将人送到了门口。
华老万分嫌弃的扭头就走,身边的徒弟对着薛懿满含歉意和尴尬,“侯爷见谅,这人越老越是小孩子心性,下次在下一定好好招呼侯爷。”
看着华老的徒弟一脸的真诚,薛懿,“……”
“蠢货。”,远远的传来华老中气十足的声音,“不会说话就滚出来,丢人现眼。”
何成“嘿嘿”一笑,老实的脸上不见一点生气,显然是被华老骂习惯了,对薛懿拱手道别,急忙上前搀扶住等待自己的师父出了镇远侯府。
马车上,华老闭目养神,何成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看医书,冷不丁听见师父说道,“以后可以适当和镇远侯府亲近一点。”
“啊?”,何成先是一懵,但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好的师父。”
“啧!”,华老睁开眼睛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徒弟,满脸的“真是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徒弟”。
何成一脸憨厚,“师父,我相信您做的一切都是对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