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打了个哈欠,这回终于能睡觉了。
“言言。”
温言:“……你又干嘛!”
“言言,我们成亲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媳妇儿了啊。”
“不可以!”
“凭啥,你都是我媳妇儿了!”元宝又急了。
温言忙安抚道:“你看,别家相公也都喊自家夫朗为媳妇儿,咱们要是也喊,那就跟大家都一样了,没有新意哦。”
元宝紧皱着眉头,半响,忽地将眉头舒展,笑呵呵道:“哦,我明白了。别人都叫言言温言,可只有我叫言言为言言。就只有我哦。”
“嗯,元宝真聪明。”
“不对,你叫错了,你不能叫我元宝哦。别人都叫我元宝,你得和别人不一样,你要叫我……宝宝!”
温言:“……”谁说这货傻的。
“言言,快叫嘛,叫嘛。”
温言知道,若是不趁了他的心思,今儿他就别想睡了。“宝,宝宝。”
果然,这货高兴了。“言言。”
“……”
“言言,你叫我啊,你叫啊!”
“宝宝,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嘿嘿,言言。”见温言不作声,元宝又戳了戳他。“叫啊叫啊。”
“……”
“诶诶诶,你们说,温言那小身板能受的了么,听见没,元宝一直让温言叫呢。”
“你们猜,温言明早上能不能下来炕,我赌一文钱,不能。”
“我也一文,不能……”
温言已经半梦半醒了,就听元宝在他耳边叨咕。“宝宝是言言的宝宝,言言是宝宝的言言……”
稀里糊涂的,温言似乎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厨子给他做了满满一大桌子小龙虾,有蒜香的,有酱香的,还有麻辣的。通红的小龙虾,个顶个的大,肉质鲜嫩,汤鲜味足,还有那精面擀的面条,又滑又嫩,拌上龙虾汤汁儿,一口下肚,那叫一个爽。
味蕾的刺激,精神的满足,温言觉得自己此时像是那烧红了的虾子,浑身燥热无比。
————
梁纪没有探出元宝底细,心中略有几分不踏实。
“先生,这人来历不明,又是个高手,咱们是不是要……”
一间整洁的茅草屋里,一个白衣青年正执笔画兰花。那双手洁白如玉,骨节分明,兰花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竟引的蝴蝶落在了上头。
“嘘,莫吵着蝴蝶。”宁淮伸出如玉手指抵在唇间。琉璃色眼睛掩在银色面具之下,噙着淡淡笑意。
“先生,那人京城口音,我怕……”
宁淮眯了眯眼:“说说这人什么样貌?”
“身长八尺,宽肩窄腰,麦色肌肤,剑眉星目,唇略薄,哦对了,眉骨处有道浅浅的疤痕。头脑不清楚,还带着个婴儿。”
梁纪话音刚落,宁淮也勾勒完了最后一笔,梁纪看了眼,大感佩服。“就是这模样。”
宁淮默了默,将笔下元宝的眼神添了几分神采,再看之下,宁淮瞳孔猛的一缩。
“是他!”
梁纪知道了元宝的身份,心下不安,遂往温家院子去走了一遭。
忽见元宝出来了。梁纪想都没想,悄悄跟了上去,见元宝直奔河边去了。
梁纪躲到一旁的草丛里,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的盯着元宝。却见这货挽起裤脚,下河抓虾去了!
河岸两旁杂草居多,这个时节,蚊子也渐渐厚了起来,梁纪赶走一批又来一批,可元宝还在河里不动,也不知这货到底要抓多少。要是再不出来,他怕是要被蚊子吸干血了。
就在梁纪大为郁闷的时候,元宝上岸了,将一网兜虾子系的紧紧的,十分欢快的往回走。
梁纪随后跟了过去。正琢磨着寻个机会靠近元宝,却见元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梁纪没动,因为他忽然感受到从元宝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容不得任何人靠近。若非梁纪内力也不低,此时定会被元宝的气息伤到。
他从远处看着,见元宝躺在地上佝偻着身子,浑身颤抖,似是在忍耐极度的痛苦,饶是这种情况,却依旧将那一网兜虾子裹的死死的。
“这人内力深厚,非寻常人可比。但是气息紊乱,该是中了剧毒,情急之下运全身功力逼出毒素,虽说解了毒,可后续没有人帮助其疏导内力,致使真气四处溃散,伤及大脑。”
梁纪按照元宝此时的状态,大致分析了他的身体状况。只是具体伤势,还要一探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