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广死了?四爷知晓他是怎么死的?”
“自尽。”
“但自尽也得有个方法吧,是上吊,服毒,还是用匕首?”
胤禛回答不出,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冠世侯身上,富察广死了就死了,谁会关心他怎么死的?带着怒气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死人还能说话?”
“宋代提点刑狱司宋慈说过,死人一样能开口说话,洗冤录四爷怕是没看过。”
胤禛还真没看过,差一点捏碎梦馨手臂的骨头,咬牙道:“西林觉罗氏你需要做得是讨爷欢喜!“
梦馨思索了一会,转身面对胤禛,媚笑道:“讨您的欢喜?是这样?还是这样?嗯?四爷想在妾身得到什么?”
随着梦馨的话,她抚摸胤禛的紧闭的嘴唇,柔软的身体宛若无骨头一般在胤禛胸前曾来蹭去,手指下滑时,胤禛身子僵硬,“西林觉罗氏。”
遇见她以后,胤禛往往面对她只能说这个名字,梦馨舔了舔嘴唇,手盖在胤禛的腰间,再往下便是他的命根儿,清澈的眸子不见任何□,很冷静亦很肯定的自问自答,”如果妾不是冠世侯的妹妹,您会要妾吗?不会。”
“如果妾不是冠世侯的妹妹,妾会成了您的侧福晋吗?不会。”
“如果冠世侯失宠获罪,妾还能有今日的风光吗?不会。”
梦馨仰头,不在顾忌,不在躲闪,不在隐瞒的同胤禛摊牌,“人不是神仙,谁都有冲动的时候,在火药爆炸的时候,哥哥冲向万岁爷是本能,妾去寻找哥哥亦是本能,因为妾知晓妾有今日的日子靠得是谁?不是您,永远不会是您。”
掀开他们之间虚伪之极的面纱后,原来他们之间除了利用之外什么都不剩,粉饰太平之下,是如此的丑陋不堪,胤禛胸口堵得发胀,脸色铁青,他有说不出的愤怒,梦馨清冷自嘲的笑着,胤禛又觉得心口沉闷。
”如果妾不管冠世侯,只是讨得您欢心,一月后妾再成了侍妾格格,两月后妾会病倒在chuáng榻上,三月后···许是不用三月,您只能见到妾的灵柩,不对,那时您可能连棺材都不会看上一眼,妾是您生命里的过客,等到您年老时许是都不会记得有过西林觉罗氏。”
“如此,妾还敢指望着您吗?妾敢相信您的承诺的吗?qíng爱在您眼里不过是闲着的调剂,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胤禛嘴唇嗡动,如鲠在喉,愣是说不出反驳她的话,”西林觉罗氏,该死,你该死。”
梦馨退后一步,在胤禛bào怒的时候,提起裙摆,扑通跪在他面前,胤禛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眸底是震动,是不可置信,才把他说得哑口无言,转瞬就跪下了,“梦馨。”
“您方才承诺过,妾将钮钴禄氏打下去之后,您给妾最想要的,妾如今最想要妾的哥哥洗清冤枉,四爷能满足妾吗?”
梦馨虽然是跪着,但胤禛无法将她当做柔顺的女子,冷哼道:“你不是不相信爷?还用得着爷帮忙?”
“除了您之外,没有人能帮妾。”
“你想做什么?”胤禛问道,从她清醒之后,胤禛有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胤禛恼恨她,更为恼恨自己。
“去勘察富察广的帐篷,看看他是不是有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梦馨不是法医,但她深知荣锐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但凡是yīn谋陷阱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循,也只有了解了实际的状况,才有可能无理qiáng辩三分,别人是不是相信荣锐无所谓,只要康熙帝相信,即便证据确实有怎样?
在封建帝王□的古代,皇帝的喜好决定了一切,一言堂。
“爷如果不帮你,你去找谁?”
梦馨微笑着叹息,”四爷为什么一定要让妾把话挑明?一定让妾为难呢?冠世侯洗清冤枉,必然圣宠更重,于您不是有好处?如果冠世侯就此沉冤莫白,您将就妾这么久,多亏啊。”
胤禛食指点着梦馨,算是看明白了,她是来气死他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伺候爷不错,爷不是为了···冠世侯。”
话到最后胤禛底气不足,有几分咬牙切齿,梦馨从地上爬起,将高领衣扣扣好,胤禛还算有良心,知道解开扣子给自己脖子涂药,挡住脖子上的手印,自嘲的说道:“妾容貌一般,xing子不好,嫌贫爱富,贪图享受,嚣张古怪,四爷忍下来真真不容易,至于侍寝的活,旁人表现得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