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最后有谁说了一句“到底是私生子,再怎么养也是个不知廉耻的,该打!”
之后便是被罚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宿。
这点罪他还受得起,不能反抗且无法反抗,他虽然掌握了弘方建设的部分股份,但与楚家的其他人比起来,还是微乎其微。且他如今尚未被编入族谱,终究摆脱不了私生子的身份。
说来也是可笑,既然不愿意承认他是楚家的孩子,又凭什么要求他一定要尊敬楚家的列祖列宗?
走到家门口时,他碰上了小宋,小宋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惊又怕,连忙走上前将他扶上了楼。
“楚总,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楚怀瑾摇了摇头,不想和自己特助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回道,“你打电话让徐医生来一下,来的时候小点声,不要吵醒了人。”
“是……”
用钥匙打开门,屋内还有些昏暗,想来爸爸还没有起来吧。楚怀瑾蹑手蹑脚上了楼,打开了客房,果然,路晚南还睡着。
他悄悄地走到床边,蹲下身,看着路晚南熟睡中的脸庞,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之后,又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背上很疼,脱衣服的时候可以看见衬衫上沾满了血液,大概是被皮带抽打的时候打出来的,又累又困,还不敢洗澡,只能趴在床上等待家庭医生的到来。
路晚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从房间走出,刚打算去楼下做点早饭,便见一个可疑的陌生人士正蹑手蹑脚地打算走出家门。
“站住!”路晚南喊住了那个人,那人被吓得抖了一下,转过身望向路晚南。
“沈,沈先生……”这人他有点印象,之前楚怀瑾给他看过照片,说如果看见了这人,一定要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他。
“你认得我?”路晚南诧异地一挑眉,又问,“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我姓徐,是个医生,楚总叫我过来的。”
医生?楚怀瑾为什么会叫医生过来?他受伤了么?
“他让你过来做什么?”
“这,这您还是别问了,楚总不让说,您若是好奇,还是自己上去看看他吧。我就先回去了,对了,可千万别跟楚总说见过我啊。”徐医生朝着路晚南点头哈腰,陪着笑便离开了。
路晚南心中也实在疑惑,于是上了楼,来到楚怀瑾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楚怀瑾这会儿刚刚躺下,正打算补觉,便听见有人敲门,他还以为是小宋或是徐医生来了,便懒懒地回了一句:“请进。”
路晚南打开门,便看见楚怀瑾趴在床上,整个背部都裸/露在外,上头贴着厚厚的纱布。
楚怀瑾万万没想到来的人是路晚南,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安地望向路晚南,像个犯了错被家长惩罚的小孩:“爸爸,你怎么……”
“看你一晚上没回来,有点担心,就来看看你。”他在床边坐下,扶住楚怀瑾的肩膀,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摔了一跤。”楚怀瑾张嘴就扯了个谎。
“你当我傻的啊?摔一跤能摔成这样?除非你是从直升机上掉下来背部朝下又刚好掉到了针叶树上,在被树叶刺了个半死之后才摔倒布满尖锐石头的石子路上。”
“……对,就是这么摔得,我昨晚坐飞机去了。”
“……”
“唉呀别管了嘛~”见路晚南还是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楚怀瑾开始耍无赖,他抱住了路晚南的腰,仗着对方碍于自己受伤了不会推开自己,将脑袋埋在路晚南胸前,撒娇道,“爸爸,看在我伤得这么重的份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有啊,你不陪我睡我睡不着,我睡不着伤口就好不了。”
“你几岁了,还要人陪你睡。”
“三岁。”
三岁?真好,史上第一位三岁就敢上爹的熊孩子。
真拿他没办法。
路晚南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的说:“知道了,我陪你,你好好休息吧。”
在那之后过了三天,楚浩昌醒来了,楚怀瑾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路晚南正在给他背上的伤换药。江骁的电话刚刚一打来,他就将衣服换上,匆忙出门了。
楚怀瑾赶到医院的时候柯静仪已经带着楚旭尧在病房里头待着了,柯静仪一见楚怀瑾,上来就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个小杂种,还有脸来看你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