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对方打人致伤,陪医药费道个歉就能了事,早该偷着乐了,谁知这几人听了高平的意思却不肯答应,茶水都添了几壶,扯来扯去,道歉可以,医药费不能全出,误工费也不给那么多。
姜淮看着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压着火气说道,“要耗时间是吧?行,反正我们寒假也没事做,不像你们拖家带口的还要上班,那就慢慢耗,看是谁吃亏?”
“小子,听你这话,是在威胁咯?”对方一个平头男人满脸不屑地盯着三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态度好点,说不定我们还就答应了,不就几千块钱,真不多。”
“不多?那你们咬着不放是什么意思呢?”江成川反问,“直接给了不就结了?”
“钱是不多,但该给不该给又是另一个问题,”平头男懒散地磕着瓜子,“你这只手,是我兄弟打伤的没错,但也是你该打,做人不要那么冲,特别是替人出头的时候,多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砰地一声,高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他妈什么态度?看我们年纪轻就以为我们好欺负?等着,不让你跪着求饶算我输。”
“哟,吓唬人啊,行,我们就在这等着,看你能怎么着!”
高平黑着脸出去打电话叫人,包间里几个男人死皮赖脸地继续嗑瓜子,服务员进来点菜还被唬了几句。
“妈的,世界上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姜淮气得牙根痒。
江成川心想这算什么,更无耻的我都见过,一边低声给他出主意,“不然就起诉处理,对这种无赖,一走正规程序他就怂了。”
“……起诉?好麻烦,还得花钱,”姜淮有点犹豫,况且警察也是劝他们和解为主,毕竟他一个学生,最好别跟这些人斤斤计较。
“钱的问题你别担心,我帮你承担。”
“啊?你哪来的钱,”姜淮盯着他,随即又反应过来,“哦,忘了你拍广告挣了钱了,但也不行啊,哪有索赔不成还贴钱的。”
江成川瞥了对面几人一眼,对他表示,“钱的问题抛开不谈,关键是不能让这几个傻逼得意洋洋的,真以为耍无赖就能解决问题吗?他既然不怕耗,那我们更不怕麻烦。”
姜淮思索了一下,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点点头,“好,那先看看阿平怎么弄,不行就起诉。”
过了一会儿高平回来了,告诉姜淮他有朋友会过来,于是又耗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等来了他的两个朋友,一上来高平就当着对方的面先呼呼喝喝跟朋友聊了几句,意在灭灭他们的威风。
江成川跟姜淮都知道这是高平搬来压场的援兵,虽然来历不明背景不详,但看派头都挺大,于是也不打岔,老老实实听着他们吹牛。
高平这两朋友一个是特警,一个是小开,乍一听挺唬人,实际上年龄不大经历少,吹吹牛装装相还行,刚开始倒也确实把对方几个大男人镇住了,谁料谈到正经事就主意不定,一个只顾吃东西不搭话,一个说随便赔点算了,明明是来助阵的,最后却被对方看了个透。
也不知道高平哪里拉来的酒肉朋友,整了半天就这效果,江成川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尴尬,几次插话挽救局面,却反而挨了高平几个冷眼。
江成川愣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他这么看不顺眼,自从重活回来就没得他什么好态度。
“行了,也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平头男蔑视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抖抖衣服,“赔你两千块了事,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别尽耽误时间。”
说着他拔腿就要走,剩下几个也跟着站起来。
姜淮霍地站起来,用那只好手指着对方,冷笑道,“两千块?老子挂号都不够,你打发叫花子?不赔是吧,那咱们就法律途径解决,到时候,该拘留的拘留,该坐牢的坐牢。”
“你吓唬谁!你说拘留就拘留?”打人那个是个光头,脾气暴躁,忍了这半天早就按不住了,一听这话砰地拍着桌子吼道。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包间里的空气像灌了冰一样凝固起来。
“吓唬不吓唬的,到时候就知道了,”这时江成川也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嗤笑着说,“姜淮他一只胳膊骨裂,已经构成轻伤,你先动的手,又是故意伤害,事发地旁边的便利店正好有摄像头,谁说的对谁说的不对,到时候上了法庭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