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洛一凛。她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转头朝左右望了望,对上身周高大苍老的树木,对上真实得不似是梦的众人。
她曼步向众人走去。
这时的她,目光中还有着飘忽,她定定地望着公子泾陵,可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遥远,仿佛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地平线,更是地平线外的浩浩天宇。
公子泾陵对上她这样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渐渐收去。他眉头微皱,如夜空一样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卫洛来到了糙地上。她现在虽然没有与公子泾陵举行婚宴,却已是他名义上的妻,所以,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除了公子泾陵之外。
因此,卫洛向着公子泾陵微微一福,便轻步走到他右侧身后的榻几上坐好。
直到卫洛跪坐好,公子泾陵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眉眼,她的脸。
此刻的卫洛,是那么平静,平静中有着恍惚迷离,那看向他的目光,竟是那么遥远,这让他心中不悦。
因此,他盯了卫洛几眼后,沉声命令道:“上前!”
卫洛一怔。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侍婢已经走到她身边,一人扶着她,另一人把她的榻,移到了公子泾陵身侧。当卫洛重新坐下时,她的手臂,已与他的手臂相触。
公子泾陵转过头去。
他嘴角微扬,从几上端起一樽酒,慢慢地抿了一口。
这时,稳公站了起来,他也不说话,便这么端起一樽酒,大步离去。
稳公这一走,众贤士也纷纷告辞离去。
这些都是聪明人,他们一眼便看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众人一退,众侍婢便开始收拾榻几,不一会,整个糙地中,只有他们两人手臂碰着手臂,气息连着气息,在无边的秋风瑟瑟,却朗朗阳光中,相连,相溶。
公子泾陵懒洋洋地向后一倚,命令道:“小儿,坐我膝上。”
卫洛一怔。她抬眼看向他,缓缓摇了摇头,自己拿起榻,来到他左侧处,紧挨着他坐下。
公子泾陵沉沉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跪坐好后,嘴角不由一掠:这便是小儿,永远这般狡黠。纵使拒绝自己,她也会选择一个折中的,温和的方式。可也正是这种狡黠,使得他永远都无法明白她在寻思什么。
他和卫洛都知道,他的伤口在左侧,右手动作不能过大。而卫洛坐在他左侧,他的行动才更方便。虽然,比不上坐在他的膝头。
公子泾陵伸出左手搂上卫洛的腰,他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他低着头,把下巴压在她的秀发间,徐徐吐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在令得卫洛下意识的又屏住了呼吸后,他的声音传来,“见过义信君了?”
卫洛垂下眼敛,低低的“恩”了一声。
“小儿。”
“恩?”
“义信君已是过往之客,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妻,我是你唯一的夫主。”
这句话,他的语调很平和,他这是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卫洛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却久久没有回答。
公子泾陵盯了她几眼,见她没有回答,淡淡地一笑,他也无须再说,而是浅笑道:“人可好些?”
卫洛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些了。”
公子泾陵闻言一晒。
他埋首在她秀发间,深深地嗅了一口后,低沉地笑道:“小儿,为夫渴你已久,这伤,可不能太过碍人。”
他说到这里,头一低,轻轻地含着了她的耳尖,然后,恶劣地朝她的耳dòng里chuī了一口气。
嗖地一下,卫洛脸红过耳。她刚感觉到脸上一热,下巴便是一紧,却是公子泾陵用食指抬起她的脸,正低下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他幽深的目光,便这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小脸上的晕红。久久久久,他的嘴角向上一掠。
浅笑中,他唇一低,覆在她的小嘴上,他含着她的樱唇,含糊地说道:“此刻方知,小儿羞涩之时,最是真切!”
真切?为什么用真切这个词?卫洛眨了眨眼,迷糊地看着他。而这时,公子泾陵已离开了她的唇,他左手一按,便把她的脑袋压在怀中,手指如梳,温热而轻柔的在她的发间穿棱。
第四卷有凤清啼第二百二十九章戏耍
公子泾陵的动作很温柔。卫洛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的。他低着头,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成漠然,不由眉头一皱。过了一阵后,卫洛看到几个贤士向这个方向走来,便趁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