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公尚无音信传来。”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剑客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禀君侯,各地信使已至!”
一个食客昂头问道:“度公可有信传来?”
那剑客略顿了顿,片刻后,他朗声回道:“度公言,夫人到达满城时,突然转身离去,他追之不及,已失其踪!”
“什么?”
惊骇而起的是稳公。他喝问一声后,迅速地转过头去,担心地看向泾陵。
泾陵的俊脸有点发白。
他右手挥了挥。
众贤士剑客一一躬身,退去。
不一会,整个大殿中,只剩下稳公和门外禀报音信的那剑客。
一阵微乱的呼吸过后,泾陵低沉的喝声传来,“传令度公。务必找到夫人!”
“诺!”
“令弃公一道前去.”
“诺!”
那剑客领命离开后,泾陵抬头看向稳公。
他的薄唇抿得很紧,他迟疑了一会,问道:“有一封地,亦有了百世荣华!小儿yù弃之乎?”
稳公摇了摇头,叹道:“老夫实不知夫人所思。”
泾陵抬起子夜般的双眸,定定地看着纱窗外面,看着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他的薄唇越抿越紧,越抿越紧,到得后来,已只是一线。
突然间,他焦躁起来。
腾地一声,他伸手拿起几上一个酒樽,朝地上重重一砸!
“砰——”地一声巨响传来!
瞬时,包括稳公在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守在院落外的众剑客相互看了一眼,脸色惊疑不定:君侯向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出了什么大事,他竟然失去控制,要砸东西泄愤?
稳公瞪大一双浑浊的huáng眼,看着双手扶在几上,哧哧地喘粗气的泾陵。
这时的泾陵,额头上青筋bào露着,跳动着。他左右双颊的肌ròu,也在频频跳动。
他吐着粗气,磨了磨牙,沉沉地开了口,“满城田野肥沃,剑客贤士,既忠且能!有此封地,小儿无须劳顿,便可享尽尊荣。千百年来,世间丈夫所求者,不过是这种荣华!”
他咬牙切齿地说到这里,声音便是一顿,半晌半晌也没有下文。
稳公被他这种异常的沉默弄得有点胸闷,他皱眉说道:“君侯过虑矣。夫人心事沉沉,许是想稍事游历。要不了多久,她便会回到封地的。”
泾陵摇了摇头。
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小儿,她,她。。。。。。稳公,我心已乱。”
稳公怔怔地看着脸色时青时白的泾陵,突然之间,他无力了。光是听到夫人没有失去踪迹的消息,君侯便已如此痛苦,若是再有个什么事,君侯可如何是好?
。。。。。。
卫洛离开新田,已过了二十天了,不知不觉中,她在往吴越方向走去。
其实,她不想这样的,好几次,她都准备转个方向。可是,也许因为她前世也是南方人吧。走来走去,她总是不受控制地向南方行来。
她的老家在四川,不过现在的川地,远不及现在的江浙一带繁华。习惯了南方的气温和地理的卫洛,总在想着,要不要就在吴越两国落脚?
当然,她之所以这样考虑,还是有殷允和剑咎的原因的。
在她而言,她是麻烦之身,纵使心里很想见一见他们,她还是qiáng迫自己不要去打扰。但是,如能生活在离他们近一点的地方,应该会很舒服吧?
行走中,卫洛有意地避开了楚国人。
又走了五六天后,卫洛已来到了楚越边境。
可这个时候,卫洛停下了。
她算了算,自己的月经,应该是这几天来的。
如果月经没来,她的腹中,便有可能怀了孩子。
怀着这种隐秘的期待,卫洛抬头看到“蒋”城的字号时,停下了急行的脚步。
蒋城,隶属于楚国,过了蒋,便踏入了越境内。
现在正是夏天,太阳越来越炎热,蒋城这种地方,山多,林密,天气中更是带着闷热。
卫洛踏入蒋城时,一眼便看到了很多楚国贵女们,上身穿着一件透明的薄纱,只是肩膀上搭着一格坎肩,巧妙的遮去了双rǔ,只是把那肚脐和小腹,若隐若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楚国的少女,本来便比别国的女子要瘦,纤腰一束,在这种若隐若现中,显得特别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