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玩笑在现在却不合适了。康斯坦因颇有忧虑地皱起了眉:“人太多了,在混乱之下,军队和骑士并不能确保完全的安全。我们年轻的国王有些cao之过急了,虽然这听上去不错,亲民、仁慈,但是他不该选择走这里的。”
“谁说不是呢。”
周甜甜心中有些忐忑,的确,一开始的确不是这条路线,这里谁都知道路途狭窄,士兵们在这里肯定会提高注意力,别说军队难以移动,即使是她安排的人,也很难接近。一开始她确定了几个能够方便她行事的地点,然而在国王突然改变注意要人cháo夹队欢迎的时候,这一切变成了一场空。最终她撒出去了大把的钱,让原本路线的几个地点这段时间开始施工,这才不动声色地将路线改到这个对大家都不怎么样的地方。
她已经对计划作出了一定的改变,如果没办法成功掳走国王,那就宁可杀了他。
不动声色地环视周围,再次确定了一番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周甜甜的眼睛注视着那个人群中的马车一点点往前移动,忍不住屏息等待。
‘5……4……3……2……1!’
人群当中忽然爆发了一阵骚动,这在原本就常常因为推搡而闹出争执的人群中并不多么稀罕,即使是军人们,也因为长时间提心吊胆的待命而并没有多么在意。然而就在人们认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争吵的时候,忽然,就在马车旁边,几个男人钻了出来,趁着马车因为人群阻塞而寸步难行地时候,闯入马车内部,下一刻拖着衣着华贵的国王下来。他的同伴飞快地给国王套上一件麻质披风,就像这周围围着的许多普通百姓一样,这让原本醒目的国王变得泯然众人了。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吓得叫出声,然而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人遮挡了视线,只是听到了比之前更大的喧闹声,他们在茫然之下,习惯xing地向前推搡着,乱糟糟地声音阻挠了信息的有效传递。
国王在挣扎,他拼命地大喊着,希望引起护卫的注意,然而尽管护卫想要去救国王,但是原本矫健的马匹在这种qíng况下连转身都困难。等他们下马赶到马车那里,早就已经人去车空。
“我的上帝啊……这、这简直不可置信!”在下面的群众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坐在二楼酒楼的唐斯坦因已经明白过来,他吃惊得甚至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我的、我的天呐,这绝对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他们居然挟持了国王!”
周甜甜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路边的一处民居,她的心qíng因为这比预想中更加顺利的qíng况而稍稍放心。当然,在面上,她适时地做出了一副被惊吓得花容失色的表qíng,结结巴巴地表示着自己的恐慌无助。
果然康斯坦因丝毫没有怀疑自己面前这个娇弱的女孩就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他坐不住了,提议道:“现在外面肯定乱糟糟的,不如我送你回去?说实话,发生那么大的事qíng,我也得回去早点做好准备。天呐,这简直是一场再可怕不过的劫难!”
周甜甜六神无主地点点头,完美地展现了一位娇生惯养的女子脆弱的一面。
在短暂的惊慌过后,人群中的旗手下达了命令,负责维护秩序但实际上已经形同虚设的军队要化被动为主动,去搜索这附近的可疑人士,而护卫队则继续将圣驾送达目的地。同时,他还派人立刻将这里发生的事qíng传回席特拉宫。
当传讯员慌慌张张地闯进席特拉宫的议会大厅时,他汗流浃背,低着头,浑身颤抖:“丞相大人,国王、国王陛下……”
“国王怎么了?”一个十分年轻的声音传来。
传讯员惊讶地抬起头,然后他脸色一白,又泛起了异样的cháo红:“国王陛下!”
没错,问话的人就是懒洋洋端坐在议会厅首席的国王,纳西瑟斯一世。
传讯员迅速地冷静下来,虽然他并不知道,国王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席特拉宫的,但是这显然是一个好消息,起码,他们不用承受“弄丢国王”的怒火。这让他的口齿都伶俐不少,原本不知该如何jiāo代的话自然地倾吐出来:“国王陛下,我们护送圣驾的马车在玫瑰小巷的时候被人伏击,有人想要掳走国王您。现在,旗手大人让军队在玫瑰小巷附近秘密搜索可疑人士,他则继续带着车队赶来这里。”
话音落下,议会大厅静悄悄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