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漫不经心地弹着琴的萍生手下一顿:“师兄怎么如此说,好像元望是这样小肚jī肠的人一般。”
王瑶的话楚良能够冷淡面对,但心上人出口他却不能不管:“师儿说得对,也就只有师兄这样的蠢物,才会以为我还心心念念惦记着送出去的东西。”
“是弟媳送给师兄的东西。”王瑶纠正道,“萍生你也不要一味帮这个木头脸说话,不是那点小心思,他这幅作态又是为了什么?”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可怜我不擅诗文,恐怕不能为师兄分忧了。”
“……”王瑶有些无奈,“好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凭着这一句话,我都实难相信你所谓的不擅诗文。”
“额……”
楚良这时道:“我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什么?”
“这首诗的确是传世佳作,无可否认,但是……怎么你们都没有考虑到那个题目了么?”
什么题目?宴饮?
王瑶道:“你是说……这诗不符合题旨?”
“除了第一联外,又有哪一处与题旨有关?吟诗作对讲究的是触景生qíng,但是这首诗……虽然经典,但放在此处,却未免有穿凿附会的牵qiáng之嫌。”
“……所以,这有可能只是事先准备好的大作?不,甚至有可能是找枪手写的!哎,我就说,这么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少年,居然这么能耐,我还琢磨着这朝华城里,谁家有叫秦雪的小儿子呢,啧啧,让他瞎猫撞上死耗子,哼。”
正巧路过这里的王琪忍不住凑过来接了一句。
“也不尽然,能写出这样诗篇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自己这首诗有多大的价值,反而巴巴地将此诗赠予这么一个小少年么?且此诗中虽有天真烂漫意气豪壮之处,但其中的激愤,一个少年郎却也实难品得其中三味。我不太相信这是他自己所作,更青睐于是长辈偶得,他无意间看见不问自取。而敢于如此生硬勉qiáng地将此诗qiáng按到这个题旨上,恐怕一是对此诗质量有极大的自信,二来么……”
“便是此人,本身对诗文内涵不甚了解。”王瑶冷静道。
楚良眉眼清淡:“是了。”余光却注意到一旁默不作声的萍生,温言道:“师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萍生面色怔然,看向楚良,“元望,之前王琪公子说,那人名叫什么?”
“秦雪啊。”王琪顺口说了出来,忽然一愣,“清雪?!”
楚良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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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的名号在朝华城中越来越大,甚至不限于区区朝华一地,被传扬开来,天下闻名。然而尽管他有了名字,可秦雪仍旧身份成谜,除非他主动出现,否则竟没人能够拜访他,不少人像要重金求诗,却甚至连他人在哪儿都找不到。
这自然是因为,求贤似渴、爱才心切的摄政王动手,帮忙将清雪的身份隐瞒。否则就凭清雪那点能力,马甲要掉简直是分分钟的事qíng好么。
是的,就因为清雪那妖孽级别的作诗才华,荣珂对他可是大有兴趣。
一个出身风月之地的少年郎,能够写出如此佳作,难道不令人诧异么?越是探究,越觉得对方是一团迷雾,越是亲近,就越是感到兴致勃勃。
不知不觉间,这个始终清雅温和,却又与整个世界都透着一股疏离之气的少年,竟悄悄入了他的心房。他遇事沉着冷静,看问题总有一番新颖见解,甚至自己先前困扰的边境防事,他也颇为言之有物……真是一个宝啊!
当然,发现清雪特殊之处的,除了荣珂,还有武世纶。就像原剧qíng一样,此三人纠缠不休,然后风水轮流转,荣珂被清雪和武世纶在一起幸福快乐的模样给刺激到,硬要萍生接客。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清雪有问题,结果他去找萍生麻烦?
然而唯我独尊的荣珂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的逻辑是这样的:清雪这个冷qíng薄幸的jì子对自己劈腿,那么自己当然要报复他。可是自己实在是太爱对方,没办法伤害他,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错,自己也找别人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