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刚刚妙相与花半缘口中的主人公,那位娇蛮的天潢贵女端木婉儿将手中的茶杯丢在地上,冷冷地看着那碎瓷片在地上弹起,在下首跪下请罪的随从身上划出一道口子。
那侍从却丝毫不敢不满,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谁不知道,这婉郡主虽说身上没有皇家血统,但端木丞相权倾朝野数十年,端木家两位大郎更是有幸还曾为青云仙宗的内门弟子,此三人最为疼爱的,无疑便是这位婉郡主,就连皇族,也为了拉拢端木家破例将其敕封为端木婉儿为泉州郡主。要知道,泉州港口可是大雍著名的富饶之地,仅仅食邑,恐怕这端木婉儿就已经超出了许多关系远些的正经皇族了。
然而不同于端木婉儿无法无天的骄纵之名人尽皆知,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ròu食女。当初她嫁给年少的小鲁国公,没过几年原本身体康健的鲁国公便病逝于泉州,不少人怀疑是鲁国公无法再忍受端木婉儿与人私通,最终两人撕破脸皮,端木婉儿便索xing痛下杀手。
然而鲁国公几代单传,香火凋零,全家只阖鲁国公一人,他病逝后,端木婉儿自然不会因为一点空xué来风而获罪,反而坦dàngdàng凭着父亲和兄长们的权势接收了鲁国公累世财富,名正言顺地独自孀居,养了不少面首娈童。那些年轻貌美的男子公然出入于郡主府,却无人敢出声指责,可见端木家如何势大。
这也就罢了,这位ròu食女还尤爱一种鲜嫩男子——出家人。
她这般横行无忌数年,在男人堆中可谓无往而不利,就算是那些看着道貌岸然坐怀不乱的出家人,其实内里还都是一样,所谓食色xing也,人伦天理,看着正襟危坐的道长、和尚,因为自己的挑逗风qíng,而色魂与授、目眩神迷,这实在再有成就感不过。
就在不久之前,她听说明州这个蛮荒之地出了位年纪轻轻的佛法大能,虽说是一介凡人,但jīng通佛门典籍,佛法深厚,更难得的是宝相庄严,仪表堂堂,宛若佛子转世。
这最后一点可是立刻引起了端木婉儿的兴趣。趁着这盂兰盆法会,她便以上供求签为名,求见此间主持方丈。
她身份高贵,虽说是出了名的蛮横,但这泡男人的时候却能拿出最大的耐心来,很是和善温言。而她身后立着几个高壮的jīng悍军汉,一看就绝非凡人。法罗寺中的知客僧自然不敢迟疑,慌忙去请了主持。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那主持果然年轻貌美,生得风流倜傥,可谓生平仅见,且那一线牵虽有迷qíng之用,但到底也是辅助,看那僧人动摇隐忍的模样,端木婉儿便知道他心中也绝非心如止水。一线牵虽是chūn药,但她这样的人自然不屑于用那些下三滥的货色,一线牵求的是一个动qíng,只要心中有丝毫qíng意,便会最大qiáng度地放大,让人无法抵御。
只见那分明动qíng的青年方丈用一记手刀将自己打昏,自己隐约看见他逃往内室的láng狈身影。当时她心中冷笑,就算自己晕过去了,只要那人不离开这间屋子,照样会被一线牵所影响,他会自己跑出来与自己玉成好事!
然而当自己从昏迷中转醒,看到的就是屋外躺倒了一地的下人,还有空空如也的房间,自己的胸前还被人恶作剧般地落满香灰!滚烫的香灰也不知道是被人用怎样的手段,直接洒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皮肤都被烫伤了!
哼,定是有人破坏,否则,那温文儒雅的小和尚怎么会做出这种动作!
不自觉想起了少年方丈那chūn花秋月一般的姝丽姿容,端木婉儿有些晃神,这样钟灵俊秀的人物,她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当然不会!
“你们快说!到底是谁闯进来,如此羞rǔ本郡主!”
“小姐息怒啊,小人也实在不知,只觉得有一阵清风拂过,自己便失去了意识!”当时等在庵堂外面的两个婢女慌忙告罪。
“清风?”武林中人?还是修真之人?
端木婉儿闻言有些迟疑。
她看向身后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青凤姑姑,你看这是谁的手笔?”
青凤看了那几人一眼,有些不屑道:“这几个人不过是普通人,若是修真之人,恐怕早就没了命了,又怎会站在这里?再者,我刚刚放出了神识搜寻此寺,并无异样。”
青凤是天青仙宗附属一个中等门派的弟子,乃是端木婉儿两位兄长门下的依附者。因为那两位兄长十分疼爱妹妹,便请她就近照看。那端木婉儿虽说xing子娇蛮,但却很有几分眼色,从未惹到什么真正不该惹的人,所以这份活儿堪称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