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真恶毒!
柳婧蓦然转头。
她对上了二辆华贵的马车。以及坐在马车中,正朝着她指指点点的四个贵女。
朝着这些贵女看了一眼后。柳婧示意马车靠近。
几女正说得高兴,没有想到本应该落荒而逃的柳婧反而凑近来,她们微微惊了一下,便齐刷刷转头向她盯来。
柳婧示意马车再靠近了些。
朝着几女打量一番,又转头看了看马车后的护卫仆人后,柳婧转向左侧一女盯了一会,慢慢双眼一眯。说道:“小姑可是姓湛?你家姐是我七嫂的婢子,说起来,你还应该唤我一声九少夫人!”
这少女明明是做贵女打扮,看她这马车这衣着。那还不是一般世家里出来的贵女!柳婧却一口道出,她的姐姐不过是邓府一婢!这怎么可能?
就在地五等人一怔之时,柳婧转向左侧第二女,上下打量一眼后,柳婧慢慢又道:“你母亲忝为邓府管事之一。便是这么教你非议府中主子的?”
……这一下,第二个贵女也白了脸,一个银甲卫更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地五说了一句。地五一听完,眉头便是一蹙。看向几女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不善了。
这时,柳婧又转向右侧角落那少女。
随着柳婧目光瞟去,那少女qíng不自禁地向里面一缩,柳婧依然紧紧地盯着她,淡淡说道:“你是不是姓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是邓府一婢……想不到这南阳邓府忝为世间第一的世家,里面出来的婢子,却稀奇得紧!”
然后,柳婧转向第四个少女,她正要张嘴,那少女白着脸急急叫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她尖声叫道:“九少夫人,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九少夫人,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我没有说你的坏话!”
这少女一哭,柳婧便笑了。
她轻笑着看向四个少女,一边打量着她们,一边姿态优雅地说道:“真有趣,邓府的四个婢子,一个个身穿华服,坐着极尽奢华气派的马车,身后护卫成行,婢仆成群,俨然一副大世家贵女,跑到我面前,对我极尽羞rǔ侮骂之能……地五,这事儿挺有趣的,你说是不是?”
地五正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盯着四个少女,听到柳婧的询问,地五才沉声问道:“夫人是怎么认出她们的?”这些少女,不管是打扮还是着装还是言行,都极像是世家女,而且,便是经常出入邓府的地五,也根本认不出来。怎么柳婧这个第一次前来邓府的人,竟一眼道出了她们的底细?
听到地五问起,柳婧向后仰了仰,说道:“我有过目不忘之能,今日上午随九郎前往各房拜见,奴婢们前来见礼时,顺便留了一点神。”
这可不是留了一点神!地五也罢,众银甲卫也罢,都是心中一惊:这本事不管放在朝堂还是军营,都能派上用场啊!
就在地五吃惊之际,柳婧突然声音一提,只见她沉着脸说道:“还请你把这些人送到邓九郎手中!这几个奴才,竟然假扮贵女,当街诽谤羞rǔ于我!要不是我认出了她们的身份,已被羞rǔ得恨不能一死了之!你跟他说,我需要一个公道!”
“是!”就在地五的朗应声中,几女突然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后果。她们大惊之下,一个个挣扎着便想爬下马车朝着柳婧磕头。
柳婧哪里能让她们在街上出丑?一个眼神使过去,众银甲卫们围上了两辆马车,转眼间,那两辆车帘拉上的马车中,便只剩下口齿不清的唔唔声。
吩咐几个银甲卫把四女押回邓府后,柳婧出神地想道:现在出手的,还只是一些小角色,她们还只是想着言语羞rǔ,让我知难而退,这还只是普通妇人的内宅手段罢了……
虽然这种种言语羞rǔ,对于普通的闺阁女子来说,已是无法承受的了。有那些心理脆弱的,只怕光是这些话,便屈rǔ得恨不能一死了之。
柳婧坐在马车中想了想,吩咐道:“行了,我们回府吧。”
邓九郎行事非常gān脆,他在审问了那四个女子后,一声令下,便让众银甲卫直闯入他七哥院子里抓人。一口气把与四女有关的亲人父母一网打尽后,邓九郎也不顾这四家人都是邓府的家生子,更不顾他七哥的颜面,径直把这些奴婢通通发卖了,杀jī儆了猴,才正式歇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