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这样。一不喜欢那个人,那人就连走路说话都是丑恶的。
邓太后仇恨地瞪了柳婧一会,沉声说道:“柳氏,朕想在母亲的陵墓旁。给你留一个位置,可好?”
这是杀了她陪葬?
最多的内疚,不安,自责,静思,这时都已过去。柳婧沉下心来,她看着邓太后,轻轻说道:“那九郎那里,太后娘娘准备如何解释?”
见她再度用自己的弟弟来压自己。邓太后是哧地一笑。只见她衣袖一拂。带着众人转身就走。
见到狱中再次转为黑暗,柳婧低下头急速地寻思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转眼间,一个太监尖声尖气地声音传来。“和乐公主?”
柳婧抬起头来。
见她抬头,那三十来岁,白白胖胖的太监笑了起来,一边笑,他一边细声细气地说道:“和乐公主,咱家奉太后之令,给您送东西来了。”
声音一落,他退后几步,然后,一个狱卒上前,哐当一声,那狱卒把牢门打了开来。
那太监踱着方步入了牢中,随着他朝后说了一句什么,两个小太监端着托盆进来了,而当他们把托盆朝着柳婧前面一放时,柳婧瞳仁一缩,迅速站了起来。
放在托盘里的,却是三样物事,分别是一根白绫,一把匕首,还有一盅酒!
邓太后竟想再在就赐死于她?
难道她的估计都错了?
见柳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眼紧紧地盯着两个托盘上的物事,瞳仁微缩,呈剑拔弩张之势,那中年太监走了过来,他慢悠悠地说道:“和乐公主,这三样是太后赐给你的,一杯鹤顶红,一把短刀,还有三尺白绫,公主殿下选哪个啊?”
这太监说话很慢,随着他慢条斯理又yīn阳怪气地说来,一股说不出的寒风在监牢中嗖嗖刮响。
柳婧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那太监,冷冷说道:“我乃先帝亲封的公主,怎么,我这样的身份,太后也准备不经审判便直接弄死?”她淡淡续道:“看来太后觉得邓氏一族丢的人还不够,想再添一把火了。”
那太监闻言,抬头看向柳婧。
他实是不知柳婧的自信从何而来。
或者说,她凭什么这么镇定?死到了临头,还在口出恶言?
耸拉着眼皮,那太监暗暗蹙了蹙眉,想道:不过还真给这妇人猜中了,太后便是要她死,也不可能这般糙率的处置了。
想是这样想,他自不会表现出来。尖着嗓子发出一声冷哼后,发现自己没有把柳婧骇住的中年太监,负着手踱起步来。
他在宫中服侍多年,习惯了走路轻手轻脚,习惯了腰背微佝,这般佝着背轻手轻脚地踱步的太监,在这yīn暗的牢中,还真给人一种别样的yīn森森的感觉。
那太监踱了一圈,见柳婧垂着眸神态冷静,到真有那些该死的儒生风范,不由尖笑出声。他声音尖细地说道:“依咱家说来,和乐公主,你也别想了,别多说了。咱家告诉你,今趟,你是还有一线生机!”
在柳婧迅速抬头看来时,这太监继续尖声尖气地说道:“不过,那张生机可不在九郎身上。九郎啊,太后一直防着他呢,他入不了这宫,进不了这地方的。”
见到柳婧抿起了唇,眼中终于如他所想的那样闪过一抹慌乱,这太监有点满意了,于是,他敞开了正题,“和乐公主,你就不想知道那一线生机在什么地方吗?”
柳婧看向他,终于轻声问道:“敢闻其详!”
“你那一线生机在哪里,你会想不到?和乐公主不妨多想一想。反正,夜还长着呢,咱家还有的时候等公主上路!”
柳婧脸色微白,她向后退出一步后,慢慢地糙堆上坐好,坐得端正的,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柳婧直想了良久,才摇头道:“我想不出。”
“怎么会想不出?”那太监没好气地说道:“和乐公主还有什么可以抵命的东西没有拿出来,对吗?”
给他这一提醒,柳婧明白了,她猛然抬头,看着那太监,柳婧说道:“太后想要金矿?”
太监眯着眼笑着看着她,却不说话。这人也是奇怪,明明笑着,却楞是笑出一种让人毛骨耸然地刻骨寒冷来。
柳婧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她低声说道:“太后想要我两座金矿和所有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