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静静地打量着她,看了半晌后,他忽然开口问道:“宇,这两年来你就一直呆在这里吗?在这山林当中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你寂寞地时候呢,不舒服的时候呢,是怎么过的?”
钎地声音十分十分地温柔,温柔得如同在耳边呢喃。欧阳宇听着这声音,心中不由一阵发堵。一个人的日子,再自由也是孤独地,何况是她这样绮貌华年的美丽女子?曾经无数次,她都会想起钎,想起希狩,想起柳,想起在他们身边地日子。
欧阳宇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在辗转奔逃,没有一刻安生,那时,她也有感觉到过孤独,可是那种感觉淡淡地。而这二年里她自由了,没有人再让她四处逃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孤独却紧随而来,在她chuī着清风时,数着星星着,踩着月光时,在湖泊上凌波而行时,都如影随形,渐渐刻骨!
到了后来,她渐渐有一种感觉,感觉到这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自己下一秒死去,化成白骨,也不会为人知道。她有一种四顾茫然,身如飘絮一般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孤独的,寂寞的,也是让人惆怅的。
这种种感觉其实很qiáng烈,qiáng烈得每每在午夜梦回,欧阳宇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清静地过日子?使得她都不明白自己想要地是什么。
钎一句话,便令得欧阳宇胸口发堵,眼睛酸涩。
她眨了眨眼,把泪意给眨回去。为了不让钎发现自己的失态,她迅速地低下头来。
直到眼睛的酸涩不再,欧阳宇才抬起头看向他,“你还没有说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呢。”顿了顿。欧阳宇低低地说道:“希狩,柳,他们都怎么样了?”
钎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地笑容,他盯着欧阳宇,徐徐地说道:“我以为,我们一见面,你说的第一句话中便会出现他们的名字。幸好,直到第四句才出现。”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地,可语气中的酸意那是闻也闻得出来。
欧阳宇瞟了一眼依然显得飘逸高贵的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挑。
钎瞟了她一眼,见欧阳宇在笑,不由郁闷起来。
郁闷了一会,他慢慢放松脸上的肌ròu,说道:“柳是天下至主了,这两年里,他忙着整合各方面的势力。把反对他的扫尽,把自己的忠实部下分散到每一个角落里。柳是枭雄之才,看他现在这布局,只怕不出十年。他只需要一个命令,便可以把这些小王国都给肃清,当上真正的至尊了。”
“哦。”欧阳宇轻应道。她望着前方天空中飘浮的白云。暗暗想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猜得到。
她真正想问地。是柳在自己走后有什么反应,可是钎明明知道却不说。她又怎么能太直白?
钎留意着她的反应,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希狩。那日后我们便各分东西了,这两年来一直都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废话!
同样是废话!
欧阳宇恨恨地想道,我就不相信同为大人,你会不知道他的详qíng,你要这样说我也没有法子。转眼她又想道,这个钎,刚才还骗自己说,这事一言难尽,结果当我听了他的话走到他的身边时,他两句话便把事qíng给说了,还是那种说了也是白说的话!
欧阳宇有点郁闷,不过她也知道,钎的xing格便是如此,他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那是谁也没有法子。
钎见欧阳宇一脸郁闷,薄唇微微一扬,亮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顿了顿,又说道:“你当时进了那个飘移dòng中,可领悟到了什么新地东西?”
他这个时候笑得虽然漫不经心,可语气中却流露着不自觉的关注。欧阳宇一听,便知道这事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是了,上一次自己从飘移dòng中出来,便对法术有了免疫了,这一次说不定又有了别的能力啊。
对,一定是这样!那我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钎对我不敢枉动呢?
一时之间,欧阳宇心如电闪,各种各样地理由纷至沓来。
钎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地表qíng变幻,直到欧阳宇的表qíng渐渐地转为坚定,显然下定了决心要怎么回答自己,他才微笑着,以一种自言自语地口气说道:“啊,我怎么问这个幼稚地问题呢?你要是从飘移dòng中学到了什么,肯定早就用了,现在更是逃之夭夭了,哪会还站在我的面前,与我说着这些闲话?”